中一片滿足,不用再說更多的言語,不用再去做什麼,再去表白什麼……因為,他都明白,這就足夠了。
她忽而笑了,“明白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嗯”仙尊點頭,眼中劃過一絲笑意,“等我回來——”
他這次並未用本尊自稱,而是自稱我,翡翠聽得心中尤其歡喜,“嗯,嗯,一定,一定,你要早些回來!”她真是太不中用了,竟會歡喜到語無倫次。
仙尊朝她笑了笑,令她深深感覺到如果他每天都對自己那麼笑笑,恐怕自己骨頭都要酥了飛上天去。
正當她兀自盪漾得不行的同時,忽覺手上一沉,低頭一看,待看清手中的物事後竟愣住。
她驚訝,“你這是?”
仙尊只是淡淡道:“收著,如今我不在蓬萊,你凡事要小心為上。”
“嗯……”
雨聲有越下越大之勢,窗欞處隱隱有水氣透來,然翡翠的心情卻從未有過般的清爽,許是終於向仙尊表達了自己的心意,眼下她滿心滿眼皆是歡喜。
仙尊靜靜看她,直將她看得面紅耳赤才拍身而起,“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他身上的鎧甲在陰雨綿綿下反射出森人的冷光,翡翠忍不住喊了一聲:“要安全回來——”
他點頭似要轉頭,但終究沒轉,只留下一句話,“等我回來。”
當時的翡翠卻不知,這一句等我回來,等了多少年,耗盡了多少血淚,翻過了多少千山萬水才終究圓滿。
且說仙尊帶領選□的一批人離開蓬萊後,翡翠左右無事,心下卻始終不得著落,她一人坐在房內擦拭兵器,兵刃的寒光反射出她一張略顯憂心的臉來。
“帝姬殿下?帝姬殿下?”前來的仙童喚了幾聲她才回頭。
“怎麼了?何事?!”
“清越仙君說有件事要同您商量,請您快些過去。”
清越仙君?這位仙君據說是蓬萊新一輩中的頂尖人才,不過平日裡忙於修煉,自打她來蓬萊之後也不過是打了幾個照面,沒什麼旁的交情,怎麼今日卻說有事相商?
翡翠狐疑了片刻,將藤虛往軟墊上一放,後隨著那小童一道去了議事閣。
一路上她心頭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越發強烈,直至看見清越仙君那緊蹙的眉頭之時,心裡才咯噔一下,“仙君急著叫本姬前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清越仙君上前朝她一躬,俊秀的臉上浮上一層憂色,他遣退了一眾旁人後沉吟良久,才對翡翠道:“不知近日來帝姬有否見過碧霞元君?”
碧霞元君?翡翠意外地搖搖頭,“不曾……”好似自那日她對自己說了一堆沒頭沒腦的話後,自己就再也未見過她了。
“怎麼?難道她出了什麼事?”
“這……”清越仙君搖頭嘆道:“還請帝姬隨我去一處地方吧,去了你就明白了……”
翡翠不明就裡跟著清越仙君繞至仙閣之後的一處僻靜花園。
園中樹林繁茂,茵茵蔥蔥,陰綿細雨逢面而來,無端端平添了幾分陰森氣息。
二人來至一潭池塘邊,翡翠眼尖,老遠便望見那不大不小的池中蓋著一疊草蓆,她不由愣住,轉頭去看清越仙君:“仙君您這是?”要我看什麼?
清越仙君吸了口氣,“帝姬,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說著,他抽出佩劍一把將那席子挑開。
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面而來。
翡翠先是看見一片粉色的衣角,隨即視線向上,定格在一張泡得發脹的蒼白麵孔之上。
她愣住,周身的血液好似在一瞬間凝滯了一般。
“這,這不會是真的?這怎麼可能?!”她轉過頭,企圖在清越仙君的臉上看出一絲偽裝的假象,然而卻沒有……
“她是被人吸乾仙力後陳屍於塘的……”
怎麼會……翡翠別過頭,捂住嘴,然碧霞元君那張泡得青紫發脹全然不見昔日秀麗的容貌卻始終定格在眼前,她心裡堵得發慌,只覺得胃部一陣發沉,“哇——”地嘔了出來。
“帝姬,帝姬你沒事吧?”清越仙君扶住她搖晃的身子,卻聽她含糊不清道:“此事在沒有查清楚之前決不可讓更多的人知道……”
若潮的死,證明了這偌大的蓬萊中一定有內賊,此時一定不能打草驚蛇,以免弄巧成拙。
“好生將她埋葬……”
翡翠這連日來的不安預感彷彿就此被揭開帷幕,以野火燎原之勢發展起來。
“帝姬,你一人要緊麼?”清越仙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