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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半蛟

“接下來就到我出場了!”

明明與溫潤的外表並不匹配,可讓人心安的感覺卻瞬間席捲全身,姚錦娘再次倏地紅了眼。

“什麼人?竟敢在此鬧事?”終於察覺到這邊出現騷亂的兩個道士走上前,厲聲喝道,他們背後是一片濃霧,據說,仙長們正在裡面和貴人交流。

眼見想見的仙長即將出來,圍觀百姓們抖充滿敬意,更是對在此鬧事的書生怒目而視,罵了起來。

有與對方認識,或在那算過命的,則小聲叫他不要多管閒事,冒犯仙長。

“我記得你。”風沅望著面前拉住他的人歪頭笑道,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輕笑起來,可這個笑怎麼聽都帶著諷刺,“你是那天想跟我比算卦的修士。”

“是,是的。”

“多麼有趣的比試,心被矇住,卻還想看清未來。”她袖子輕揮,人就摔倒在地,“我聽聞修行之人修心,連心都忘了,其他東西想必也是無用之物。”

真相有時候在利益和權力面前不值一提。

明明這些修真者中大多都猜到了貴人娶親背後肯定有鬼,可都選擇緘默,風沅高高在上的眼神如利刃直直戳進修士心底,彷彿一切的秘密都無處可逃。

那些扭曲的陰暗的充滿貪慾的秘密。

他蒼白著臉站起來,惱羞成怒望向四周,只覺得剛剛惜才想要拉攏的心思純屬多此一舉,不過是個會算卦有點本事的凡人罷了,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不過是個凡人。

他想起在試書生修為時,對方那純粹凡人的根骨,就算是元嬰那些人物,修為可以隱藏,根骨所帶的天然靈氣卻無法偽裝。

除非用了什麼寶貝,但沒人相信會有什麼大人物無聊到這種程度來他們這個小地方。

因此,修士和同伴大喊道:“周仙長,孫婆婆,有人想毀掉娶親儀式,你們不管管嗎?”

“呵,老身倒要看看是哪裡來的肖小敢冒犯貴人?”

一個佝僂身影從河邊的濃霧中走出,她拄著蛇頭柺杖,銀髮下是張慈眉善目的面容,彷彿是再普通不過的和善老婦人,但等到對方目光冷冽望過來時,卻只讓人想到吐著信子的毒蛇,一點點準備將獵物蠶食。

跟在老夫人身後的是鶴髮童顏的道士,也是一副高潔出塵模樣,甚至還帶著淡淡的慈悲。

百姓們在他們出現後便齊齊跪下。

兩人見狀滿意點點頭。

唯一沒跪的,就是風沅和那對姐妹。

“肖小?”被罵的人淡淡掃視了兩個所謂的仙長一眼,就知道兩人是什麼水平,她意味不明將“哪裡來的肖小”又重複了一遍,“我看巧了,這肖小不是正在我面前?”

“修為沒多高,臉皮倒挺厚,你們該不會一天學的東西都吸收到臉上了吧?”

風沅嗤笑道,“不過看起來也不像,這麼作嘔的臉也不怕玷汙知識?”

“小子,你……”

兩人果然被激怒了,被稱作孫婆婆的老婦人看著面前不知死活的書生冷冷道,“小子,今天老身就好好替你爹孃教訓你,告訴你什麼人招惹不得。”

她十指彎成爪狀,以一種快到離譜的速度朝對方襲去,凌厲的攻擊讓周圍前來的修真者不由嚥了口唾沫,這孫婆婆的修為看起來……又變高了。

與此同時,那位周仙長手中的拂塵也如有生命般,纏繞了過來。

愈加襯得呆呆站在那裡還沒有反應的書生像嚇蒙了,抑或是想不出什麼用來阻擋。

“咳咳,老身見過太多像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一點點本事就敢出門闖蕩,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此,丟了性命也怨不得別人。”

老夫人嘶啞道,就在她準備徹底送書生上路時,她看到單薄文弱的書生懶懶抬抬眼皮,只是瞬間,她便直愣愣從半空跌落,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渾濁的眼睛裡停留著最後一絲不可置信。

一片寂靜中,風沅輕鬆收回手,笑眯眯站在那裡,似乎剛剛做的事只是跟捏死了只蟲子沒什麼區別,帶著讓人恐懼的平靜。

“現在到你了。”

知道自己踢到鐵板的道士想也沒想就想跑,可才踏出原地,整個人就彷彿被定在原地,動也不敢動,旁邊,就是孫婆婆的屍體。

場面一下子便顛倒過來。

風沅現在在眾人眼中是徹頭徹尾的兇手,前面還惡意想象對方下場的修士頓時面無血色,還跪著的百姓們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