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事實就做出了尋死的舉動,陳鈺知道這件事時,安洛雲已躺在ICU裡好多天。
也直到那時,陳鈺才知道,白容竟然揹著他,暗中與安洛雲來往了一年多。
安洛云為了白容尋死,昏迷不醒,被內疚啃噬的陳鈺也揹負上了沉重的十字架。雖然他與白容一直是秘密交往,無人知道他們的特殊關係,但在他聽到周圍人不甚噓唏地談論起這件事時,心裡頭總是冒上難以自制的害怕與心寒。
後來白容的爺爺到了M國找到他,逼迫他與白容分手。陳鈺孤身一人回國,白容的爺爺就此把這件事壓下,所以除了白家寥寥數人,無人知曉當年與白容關係不明的人,是他陳鈺。
就連安迦諾,也應該不知道此事才對。
可如今的安洛雲卻已知曉當初所有的事,而她的態度,與兩年前的痴狂相比,也是判若兩人。
安洛雲看出了陳鈺的疑惑,她也想趁著今天這次的談話徹底解決“前任安洛雲”的歷史遺留問題,所以也不準備隱瞞心底的想法:“我是猜的。”
安洛雲喝茶潤了潤嗓子:“你對我的態度一直很奇怪,好像……很怕面對我,所以我猜,我們之前是不是有什麼瓜葛。”
她回想了安洛雲遺留下來的所有記憶,陳鈺曾經留學M國、兩年前回國的經歷讓她立刻與前主的那段無望感情掛上了鉤。
“其實那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你真的不必對我抱有這麼大的愧疚,”安洛雲的態度很是坦然,目光真誠得讓陳鈺心底一震,“做錯事的人是白容,你沒有必要替他揹負罪孽。錯不在你,你已經自責了兩年,夠了。”
“可是……”
安洛雲揚手打斷了陳鈺的話:“我沒有怪過你,我相信我哥也是一樣,不然他也不會選擇跟你在一起。”
“迦諾他……也知道了?”陳鈺的聲音聽起來帶了幾絲顫抖。
“嗯,我想,他應該是知道了,也許兩年前我出事的時候他就全部都知道了。”安洛雲點點頭,“我曾經跟他說起過你,不過我哥他拿話來誆我了。”
說什麼陳鈺很在意他家人的態度,曾經因為家人的反對而結束了一段感情,話倒是句句為真,但安迦諾卻是實實在在地玩了一把語言的藝術。
安洛雲現在也想明白了,那時的安迦諾也許是怕她無法坦然面對白容曾經的同性戀人,才對她隱瞞了一部分的真相。
“那他……那他為什麼不來問我,為什麼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陳鈺握緊了拳頭,心底卻隱隱約約的,已有了答案。
“你讓他怎麼問你?既然是你的傷口,我想他寧願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揭開你的傷疤。”安洛雲聳聳肩,“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是在等你自己開口說呢?他是在等你自己放下心結,完全接受他啊……”
陳鈺怔住了,眼底似是湧出了些什麼。
“我想我哥這次是來真的了,”安洛雲抬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輕輕一晃,玻璃杯中液體的色澤很是誘人,“我醒來之後這兩年,從來沒看到他這麼小心翼翼地對待一個人。陳鈺,你為什麼不試一下呢?徹底放下過去,頭也不回地向他走過去,走到他身邊,不好嗎?”
陳鈺愣了片刻,才輕鬆地笑了起來:“我明白了,洛雲,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以前的我,真傻。”
末了,又添了一句:“謝謝,真的謝謝。”
安洛雲笑而不語,能解開陳鈺與安迦諾的心結,也算了結她的一樁心事。
她看著神情自然許多的陳鈺,優雅地舉起了酒杯:“那我先……祝福你和我哥,還有……”
安洛雲抿嘴笑了笑,“喝完這一杯,我們算是朋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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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報紙正如安洛雲所料,分外的精彩。她隨手翻閱了幾份,皆是她與陳鈺的親密照片鋪滿了頭條,也正如她所預計的那樣,陳鈺與白容在電視城停車場私自會面的事,倒是沒怎麼被媒體提起。
安迦諾昨天晚上沒回家,倒是今天一大早,就看到他匆匆忙忙地驅車趕回來,一見餐桌旁她的身影,毫不掩飾感情地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安迦諾抱得她死緊,想必已從陳鈺那裡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安洛雲的心中也是一陣歡喜,安迦諾這兩年待她極好,讓她在經歷了前世的痛楚之後再一次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能替安迦諾做些什麼,安洛雲心底也是滿足至極。
“小妹,謝謝你。”安迦諾啞著嗓子說。
平時安迦諾甚少喚她“小妹”,一般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