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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大叫著。時間只允許我喊這麼一句。
我朝他的胸口開了槍。他靠牆倒下,慢慢地滑到地上。
他的臉上除了震驚的表情,什麼也沒有,也許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也只是個血肉之軀。“混蛋,克羅斯,”他低聲說,“混蛋。”
我彎下腰對他說:“‘野狼’是誰?他在哪兒?”
“見鬼去吧,”說完,他就死了,見鬼去了。
《倫敦橋》第69章
倫敦橋正在坍塌,
倒塌,倒塌。
“鼬鼠”死在倫敦大街上後沒幾分鐘,他的老戰友,亨利?西摩就開著一輛已經開了11年的白色麵包車穿過了夜色——他覺得自己並不懼怕死亡。一點都不懼怕。事實上,他歡迎死神的到來。
凌晨四點半剛過,威斯敏斯特大橋上已經是車水馬龍了。西摩把車停在了儘可能靠近大橋的地方,然後走上橋,把胳臂搭在橋欄杆上,看著西方。他喜歡站在古老的大橋上眺望大本鐘和議會大廈,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就經常從他的成長地曼徹斯特來倫敦遊玩,從那時起他就喜歡這麼做。
這個早上,他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在泰晤士河對岸,他看到了“倫敦眼”,這是他最討厭的建築。泰晤士河的顏色就像清晨的天空一樣黑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鹹味和魚腥味。幾排李子色的遊船靜靜地停靠在大橋邊,等待著一小時後第一撥遊客的到來。
遊客不會再出現了。在今天這個日子裡。除非老亨利沒有上路。
華茲華斯曾經這樣描寫從威斯敏斯特大橋上看到的風光(他覺得是華茲華斯寫的):“大地再沒有比這裡更美的風貌。”亨利?西摩一直記得這句話,雖然他不太喜歡詩人和他們說過的話。
給這堆爛攤子寫詩。應該有人為我寫首詩。大橋和可憐的亨利?西摩,還有今天早上所有出現在這座大橋上的倒黴的混蛋。
他回到車上。
早上五點三十四分,大橋就像被人從中間點燃了一樣。這是亨利?西摩的車爆炸時放出的亮光。橋下的路板向上了翹起,然後斷為兩截;大橋的橋墩傾倒;三球形的街燈像被狂風吹起來的花草一樣飛向空中。有那麼片刻,一切都陷入了平靜,死一般的平靜。西摩的靈魂離去了。然後,警笛開始響徹倫敦。
隨後,“野狼”給蘇格蘭場打了個電話,接受眾人對這一傑作的好評。“不像你們,我說話算數,”他說,“我曾經試著在我們之間建立起橋樑,可你們卻把它們都拆毀了。你們明白嗎?你們終於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倫敦橋已經沒了……這只是個開始。還遠沒有結束——我要讓它一直繼續下去。”
報復開始了。第四部巴黎,犯罪現場
《倫敦橋》第70章
他很熟悉這條位於巴黎以南60公里處的試車跑道。“野狼”要在那裡測試一輛賽車的原型,不過,這次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伴兒。
走在他身邊的是個曾在法國和西班牙活動多年的前克格勃特工。他叫伊利亞?弗洛羅夫。伊利亞一眼就認出了“野狼”。他是少數幾個活下來的前克格勃之一。儘管他把自己當成是“野狼”為數不多的朋友中的一個,但他的心裡還是充滿了恐懼。
“真漂亮!”他們走近一輛紅色的保時捷新跑車時,“野狼”稱讚道。這是參加勞力士運動汽車聯賽的標準車型。
“你還是這麼喜歡汽車,”伊利亞說,“跟以前一樣。”
“我在莫斯科郊外長大的,從沒想過自己能夠擁有一輛汽車。可現在,我的汽車多得連自己都數不過來了。我想讓你陪我開上一圈。上車,朋友。”
伊利亞?弗洛羅夫搖搖頭,舉起雙手錶示拒絕,“我不行。我不喜歡噪音、速度,我不喜歡賽車。”
“我很堅持,”“野狼”說道。他先開啟了副駕駛那邊的門。“來吧,這車不會咬你的。你永遠也不會忘記這次旅行的,伊利亞。”
伊利亞擠出一絲笑容,然後開始咳嗽。“我怕的就是這個。”
“等開完車,我要跟你談談下一步的行動。我們很快就能拿到贖金了。他們正在日漸屈服。我有一個計劃。你會變成一個富翁的,伊利亞。”
“野狼”爬進右側的駕駛座。輕輕按下按鈕,儀表盤隨即亮了起來,汽車咆哮著抖動起來。“野狼”注意到伊利亞的臉色都變白了,不由得愉快地笑了。他用自己奇怪的方式喜歡伊利亞?弗洛羅夫。
“我們現在正坐在引擎上。車裡馬上就會變得很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