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束鮮豔盛開的“偉大的雙黑魔王有利”,說道:“啊!啊!陛下!您這是怎麼了?快打起精神來吧!婚禮的一切都已經就緒,保魯夫拉姆閣下還有真王猊下都已在臺上等著您了!這可是按照您家鄉的風格舉辦的婚禮呀!費了浚達我好大的心思……嗚……您終於要大婚了,陛下……”
有利在浚達的眼淚攻擊中走出休息室。休息室的門外,尤扎克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有利想開口問孔拉德的去向,卻被浚達推著到了臺上。
臺下的臣民從沸騰到窒息的寂靜。有利看著英俊挺拔的保魯夫拉姆正幸福的微笑著站在對面,手裡也捧著一束“美麗耀眼的保魯夫拉姆”。
真王開始演講:“我,真魔國第一代魔王,在這裡鄭重的,為真魔國第27代魔王涉谷有利和十貴族之一的馮·比雷費魯特卿·保魯夫拉姆證婚……”
混沌中,有利不知道真王說了些什麼。直到真王說交換花束,保魯夫拉姆把手中金黃色的花束捧到自己面前,有利都茫然地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與真王並肩站著的賢者村田在一邊小聲提醒:“有利,把保魯夫拉姆的花接過來,把你手裡的花遞過去……”
有利看了看村田,看了看保魯夫拉姆,半晌沒有動作。臺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浚達開始激動的在臺下小聲喊:“陛下……”而保魯夫拉姆的臉色慢慢的變了。
僵持了很久,有利終於垂下捧著花束的手,輕輕說道:“對不起,保魯夫拉姆,我不能……”
“是不是為了孔拉德?”保魯夫拉姆的聲音在顫抖,看著有利的目光裡慢慢煥發出悽然的絕望,“我以為你忘了他,有利。沒想到即使你記不起他,卻再一次愛上了他……”
有利愕然。我?保魯夫拉姆,你是說我嗎?你是說我愛上孔拉德了嗎?我只是覺得還不能跟你結婚,我對孔拉德這樣強烈的思念讓我沒有力氣做任何事。你是說這種感覺,就是愛嗎?
茫然中,有利忽然聽見尤扎克走到臺邊,大聲報告道:“陛下,閣下,阿卡路倍多夫婦從大史馬隆前來求見陛下!”
有利順著尤扎克的目光望去,在婚禮宴會廳的入口處,阿卡路倍多正擁著一個銀髮白眼的孱弱女子緩緩走來,那個女子手中捧著的,是一大束藍色的花朵。那種花朵淡然優雅的綻放,就像一個人永遠溫柔和煦的氣息。
有利的眼淚突然噴薄而出。天旋地轉,在眾人的驚呼中向後倒去。心痛如絞,胸前的項鍊忽然碎成一片一片的粉末。
我記得,我記得啊!我怎麼會不記得呢!我是瞎了眼還是瞎了心才會不記得!那束藍色花朵的名字叫做:頂天立地的孔拉德。
站在邊境的山麓上,背向血盟城,遠眺前方如蛇攀爬在山脊上的小路。孔拉德就在這時收到了尤扎克的飛鴿傳書,開啟看時,卻認出是保魯夫拉姆親筆的一行小字:
回來吧,他已記起一切。
孔拉德回到血盟城的時候,血盟城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紛紛圍到了中庭,站在庭院四周,屏息的看著致使魔王婚變的關鍵人物歸來。
踏進血盟城中庭,孔拉德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庭院正當中的有利,而有利四周不遠不近的站著血盟城的眾人。連日不見已消瘦的不盈一握的有利,正用如泣如訴的黑色大眼睛望著自己,許久許久。然後堅定的緩慢的,邁步向自己走來。孔拉德的心,忽然塵埃落定,眼眶就這樣溼潤了起來。
有利站定在孔拉德的面前,看著同樣憔悴不堪的人正用恍如隔世的溫柔目光看著自己。有利想開口問:孔拉德,事到如今,你肯不肯開口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愛著我?如果我開口求你留下,你會不會再也不放棄我,再也不離開我?是不是長久以來我們之間隔著保魯夫拉姆,你覺得沒辦法背叛自己的弟弟?如果是這樣,就由我來做這個背叛的角色……可是千言萬語梗咽在喉,一語未出,淚下如雨。
突然,孔拉德在眾人始料未及中揚手、落下,使了千斤力道卻輕柔的打了一個耳光,在有利的左臉。
萬籟無聲的血盟城中庭,清脆的傳來驚心動魄的一聲:“啪。”
傑莉夫人怔了。
古音達魯怔了。
浚達怔了。
……
血盟城裡的所有人,都怔了。
有利也怔了。抬起佈滿淚水的臉看向孔拉德,卻見對方正流著眼淚微笑的看著自己。有利的心從低谷慢慢湧向□,一個躍步上前抱住孔拉德的脖子,在孔拉德順勢的擁抱中將雙腿纏在了他的腰上。有利將他的頭拉低,近一點,再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