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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寂靜,而這種寂靜讓他無處宣洩情緒,心臟就像是要爆裂開一樣。

孟夕的發被他搖晃的半遮住她俏麗的臉,但仍舊十分平靜。她舉起細白的指抵在唇上,說出的話讓餘琛徹底的崩潰,“噓······在夢境中我們都要安安靜靜的。我安靜的做我想做的事,而你只須安靜的欣賞。然後去接受來自上帝最公平的審判。阿門,讓撒旦成為你的十字架吧。”

餘琛木然的鬆開手,有些呆滯的瞳仁中帶著些許乞求。孟夕用手理了理鬢髮,看向天際: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了。

“沒有夕陽了。”孟夕輕鬆的聳了聳肩,“那讓我為你創造一個夕陽吧。”

眸子中映出了一點金黃的亮麗色澤,那是正在燃燒的木屋。孟夕的聲音仿若梵音一般清靈的自火中傳入他的大腦,卻不像真正的梵音一般充滿寬恕與祥和。

用火洗滌,以夕陽搭建。撒旦在向罪惡的人招手,地獄的曼陀羅在盛開,一切將終結與夕之夢。

(2)

硬幣在桌面上不停的旋轉,甄姨正在樓下講電話,“好的,小珉。少爺這幾天精神實在是不太好,連老爺公司的週年晚宴都沒有去,老爺已經很生氣了······是的,連飯也不吃,成天唸叨著做了惡夢。我想著你這個大律師應該會有辦法的,好的,我讓少爺下午去你那一趟,你有時間吧?對,三點。”她放下電話,隨手拾起硬幣後上了樓。

餘琛房間的門是敞開的,甄姨沒有遲疑的走了進去。屋子裡凌亂不堪,到處都是裝飾品的碎片,還有幾張照片零散的扔在地板上,離甄姨最近的一張是餘琛和一個半裸的神情驚恐的女孩的合影。

餘琛抱著被子瑟縮在牆角,表情木然,目光僵直,不健康的臉色就像是長期吸毒的墮落者。甄姨皺了皺眉。

“少爺。”她的聲音很平淡,有些例行公事的味道,“我替您預約了餘珉律師。今天下午三點。車就在樓下,請您不要忘記。”說完便轉身下樓,在經過餐廳時,她輕輕用手一彈,於是硬幣又開始在餐桌上不停的旋轉。

(3)

兩個人默然的做在辦公桌的兩側。茶水蒸騰出的熱氣在他們之間隔出了一幕霧簾。餘珉並不著急,閒閒的把玩著手中的派克金筆。

餘琛自從來到律師事務所後,神志已經恢復了很多。他定定的看著面前的青花瓷茶盞,又過了半晌這才遲疑的開口,“······哥。”

“我還以為你已經不會叫我哥了。”餘珉放下筆,“我們已經有兩年沒見了吧,從你上大學後。”

在商業圈裡,要提起房地產大亨餘老闆的愛子,人們只會想起餘琛,卻沒有人知道餘珉這個名字。他們雖然擁有同一個父親境遇卻大不相同。餘琛從小在蜜罐里長大,而餘珉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就註定要受到餘家的排斥,因為他是一個私生子,是餘父和歌廳小姐一夜情的罪惡產物。為了不再受餘家人的冷眼,餘珉在很多年前便搬離了餘宅,獨立創業,併成為今日法律界小有名氣的律師。

“說吧。你有什麼想和我談的?甄姨說你的情緒近期有些失控,居然連公司的週年晚宴都沒參加,你應該是知道的這個晚宴對父親的意義。是在學校裡遇見什麼事了麼?我聽說你們學校出命案了。”餘珉雙手交握抵在頦下,很平靜的詢問。

“不是——”餘琛嚥了一口唾沫,腦門上滲出點點冷汗,腦中激烈的進行著鬥爭,最後他猛的抬頭,“這些年我做了很多壞事,害了很多人——她們在夢中不停的糾纏我——這折磨得我快要瘋了!”

“壞事?指什麼?偷盜搶劫?這類事你的確沒少幹。”

“不是指著些······”餘琛腦中閃過那些夢境中的幻象,冷汗滴在桌面上,濺起一個個小小的水花。他看著餘珉古井無波的眸子,笑了笑,“是強姦。”

秒針不停的轉過一圈又一圈,餘珉垂下眼睛,食指敲擊著桌面,節奏把握得剛好與餘琛心臟的跳動頻率相吻合,“講完了?”

“是。”餘琛又重新瑟縮成一團,聲音裡打著顫,“哥,我害怕。她們說,最後的審判即將到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指的是什麼?那指的是什麼!”

“或許是死亡,更或許是一生的折磨,畢竟——”餘珉的口氣很淡,“那比死亡可怕多了。”

“那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我快瘋了······”餘琛的鼻翼劇烈的翕動,瞳仁仔細看上去也在不斷收縮,那代表著一種極致的恐懼。

餘珉向後靠在扶手椅上;挑了挑右眉,“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