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於是她才撥通了一組號碼,一組她曾經想過但在以前可能永遠也不會去撥的號碼——印徵的手機號碼。
“喂,我看到她了!”因為極度壓抑著因恐懼而引發的興奮,老闆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甚至忘記了禮貌的稱呼一下印徵,也不管印徵是否還能記得自己。
“誰,老闆?”但印徵的反應是極速的,顯然他已知道了是誰在和自己通話。
“我不能肯定,但那個略微鷹勾的鼻子,我記得!”老闆說道。並暗示身邊的阿藍去酒吧裡尋找那個女郎。
“好吧,我現在就過去!”印徵說道,他的聲音倒是很鎮定的,但只有掛了手機的印徵自己知道,或許和陳音有關的、這個意料之外的收穫究竟意味著什麼。
但結果是令人失望的,極度的失望。
那個女郎從隱身的地方出來了,那個女郎走了,走得極其正大光明,就從老闆的眼皮底下走到了馬路邊,擋了一輛出租,走了。在臨上車的時候,後來老闆對印徵說,“我現在知道什麼叫恐怖了,那雙眼睛只向我掃了一眼,我就感覺身體不屬於自己了、冰冰涼!她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是嗎?”印徵反問道。他看了看老闆,問道,“她和誰聊過嗎?”
“沒有。”答話的是侍者阿藍,“她就一直坐在那個角落裡。”說著阿藍指了指斜對著大門的燈光陰暗的角落,“酒也沒喝多少,倒是很注意我們老闆,老瞄著老闆我才給老闆說的。”
“剛才她用的是這個杯子嗎?”走到阿藍所指的桌子旁邊,印徵指了指桌上的一個高腳、尚有紅酒殘底的杯子,問道。
“是的,我一直沒動。”阿藍答道。
“在這之前這個杯子有人用過嗎?”
“這倒是說不清了,不過即使有人用過我們也已經做了徹底的清理,”回過神來的老闆接上了話,“你知道,我們這裡的客人很挑剔的。”
“我當然知道了,她們對性伴也很挑剔呢!”印徵隨口說道,並不在意老闆漲紅的臉,戴上手套,將杯子裝進了隨身的塑膠袋裡。
“注意安全吧,老闆。”告辭的時候印徵對老闆道,“我不知道她來這的目的是什麼,但我知道,她是一個很危險的女人。”
“但你還沒問我她是誰呢,探長?,還有,我為什麼要怕她?你不想知道嗎?”老闆對印徵的不問原由的肯定心存疑慮。
“是她,對不對,略微的鷹勾鼻子?”印徵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過了塑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素描的人像。
“就是她!”老闆失聲叫道,“你怎麼知道?”
“一個女孩告訴我的,不過,那個女孩後來失蹤了,和我上次讓你辨認過的女孩一樣,失蹤了。”
夜色映不出老闆的恐懼,但只有她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半個月前,她並沒有對印徵及時地說出對於菲佳失蹤的懷疑……是那輛停在街對面的熟悉的白色“波羅”,在將老闆的目光在半個月前吸引過去的同時,也將謹慎靠近“波羅”的女郎送進了她的眼睛。雖然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透過並不寬敞的街道,那個很有個性的鼻子,還是給老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時她只是覺得那女郎很美,但後來“菲佳”失蹤被電視披露後,她還覺得,那個女郎,很冷,是陰冷的冷——如果不對一輛時不時停在門前的白色“波羅”做一番調查,她就不配做一個老闆——只是,那天她並沒有向印徵說出自己對菲佳失蹤的懷疑,但當危險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逼近她的時候,她覺得還是將一切向印徵坦白得比較好。於是她叫住了印徵,“探長,雖然我沒有見過你上次讓我辨認的女孩子,但我確實見過了這個……”說著,老闆指了指印徵手上的那張畫像,說,“我確實見過了這個人,不過,只是一次,而且,你知道當時她和誰在一起嗎?當時和她在一起的,並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女孩子,而是菲佳”
“菲佳?”是菲佳而不是陳音,這顯然是印徵所不曾料到的,他頓了很久, “好吧,老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印徵輕輕說道。現在他知道了老闆為何會如此得緊張了。而且,他也知道了當聽到老闆剛才的話後自己為什麼是如此的興奮了……是老闆偶爾的發現使他在孟葳失蹤後又得到了一個極具價值的證人,她們先後的言辭可以證明,在菲佳失蹤以前,她起碼和畫像上的人見過兩次面,一次是在“淑女吧”外,另一次,是在繁眾大廈洗手間裡,而從那以後,菲佳就無影無蹤,但哪次在先,哪次在後呢?
“你還記得,是哪天見到這個人的嗎?”印徵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