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願意的嗎?(可憐的小水水,從狀元遊街,淪落到死囚行刑,慘啊——)我回頭看那倆罪魁禍首,他們倒一臉無辜地看著我,我冤不冤啊!
“那現在怎麼辦?”我問。
“不就是一道門嘛,你們都閃開,本大爺一腳踹開不就結了?”宵章已經挽袖子躍躍欲試。我連忙拉住他的手,生怕他幹出點驚天動地的事兒來。
在場的人除了我和沈丹青,雖說也許從大哥那裡對宵章的為人略有耳聞,可親耳聽到如此粗魯的話語,從這個有著天仙面孔的人嘴裡說出來,仍然是受驚不小。
正在一群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直沒開口的秀蘭說話了:“不如讓大姐(指宵章)和這位公子先到我家住著,一來可以避開柳老爹的氣頭,二來我們兩家住得也近,走動起來方便一點。等四水哥先回去勸好了老爺子,再回去住也不遲啊。”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可要老婆住在他的假象情敵家裡,他能願意嘛?宵章這次答應得倒是出乎我意料的爽快。
果不其然,我一進門,就遭到老爹劈頭臭罵,說我“不辯是非,有違倫常,引狼入室,殃及池魚(這個大概是說沈丹青和大哥的事)”,總之一句話:要嘛就休了老婆,立刻娶秀蘭進門,要嘛就掃地出門,斷絕關係。
這不是讓我左右為難嘛,別說我不想休了老婆,也不想娶秀蘭,就是我想,他宵章是何許人也?麻土村這種小地頭,還不被他剷平咯?最後我只好選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拖,告訴老爹我要考慮考慮。能拖多久是多久,至少可以有點時間,讓我可以想一個萬全之策。
可是這樣一來,我住在家裡是哪也不能去,老爹發下話了,要我哪天決定好了,哪天才可以出這個門。我倒沒什麼,可老婆哪裡怎麼辦?要讓他知道了,非得打上門來不可。最後只得拜託每天過來的秀蘭傳話,暫時安撫他,順便也把他的情況告訴我知道。在這之後,我只能和我那“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大哥,整天地坐在屋裡,大眼瞪小眼,辦法沒想出半個,長噓短嘆倒學了個十成十。
這日照例又只剩下我和大哥在廳裡相對而坐,老爹在院子裡和小樹玩(所以你們不要以為四水和大木可以偷溜)。
我看著大哥那張皺得像苦瓜的臉,當年小樹他娘死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吧,看來大哥還真是對沈丹青上心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好奇心大起。
“大哥是什麼時候和沈丹青好上的,我怎麼事先一點都沒察覺到?”
“什麼什麼時候,還不就那樣了!”一提起那個傢伙,大哥的臉就“嗖”地紅了個透。
“總有個先起頭的人吧?不用說也知道一定是沈丹青啦。我就說嘛,你們剛來的時候他還說你向他‘搭訕’,我看大概是他自己那個時候就看上大哥了!”
“真……真的?那他還說是因為我總是一臉喜歡他的樣子,他才把持不住……”大哥好象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不得了的話,頭低得更低了,都快貼上胸口了。
哎,看來大哥這樣單純,以後只能任由沈丹青欺負了。
“其實,我聽丹……恩,聽他說過,弟媳雖然出生草寇,但對你卻是真心實意。”
“我就是知道,才這樣苦惱啊,我根本就不想娶秀蘭的。”
“雖說你們是從小定了親的,但只要秀蘭不願嫁過來,爹也就沒辦法了啊!”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這天晚飯之後,我提出要和秀蘭出去走走,爹以為我腦瓜子要開竅了,當然不會反對。
今夜明月當空,晚風輕拂,本是個散步的好時機,可惜我心中有事,怎麼也樂不起來。和秀蘭兩人走到以前常去抓魚的的河灘,我終於決定要說出口。
“恩,秀蘭,我其實有件事情想和你說……”我看著她晶亮的眸子,話到嘴邊又卡住了。
“四水哥,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我知道自己長得不好看,不像大姐,配不上你,你不要我也是應該的。”秀蘭的話語裡帶著顫音。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其實是……”不知何故,我的舌頭總喜歡在這個時候打結。
“那麼說,你是不嫌棄我了?四水哥,我好開心!”秀蘭抬起頭來,笑得一臉燦爛。
“那個……不是 ……”遭了,誤會越來越深,我說話也越是詞不達意起來。
看我在那裡手足無措,一副狼狽樣兒,秀蘭“撲哧”地笑了出來,把我弄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秀蘭,你這是唱的那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