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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在這個劇院裡,《荊棘之冠》的原著不少人都讀過,特別是業內人士,在來看這部電影前,幾乎都重溫了一遍原著。

在所有人心目中,源和啟這個角色,並不因為他們戲份的相對弱勢而好演一點,相反,在原著中,由於作者對源的出場有了非常詳細的描述,原著中源也是這麼一個形象,除了出場時的驚豔一擊,他全程恍若幽魂般跟在二人組身後,寡言少語,沒有動作,他們踏進劇院前都設想過,假如電影遵從原著——而亨利·貝奇的電影和亨利·貝奇的書總是很吻合的——那麼無法在出場十分鐘內透過表情、服裝道具來確定角色設定的源和啟,是一個十足對演員造成很大角色的難題。

他們設想過很多畫面。

但任何一個畫面中,源都成為一個蒼白的背景板,一個只能融化在夜色中,跟旁邊那棵樹毫無區別的形象。

在他們聽到這三個單詞前——

西蒙很難形容自己聽到的這句臺詞。

它當然很冷漠,也理所應當地高高在上。

但它的每個字母之間,每次嘴唇相碰的瞬間,每一瞬空氣被震動的頻率,似乎都隱藏著什麼。

人的聲音可以做出這麼複雜而又內斂的表現嗎?西蒙心裡甚至覺得有些戰慄,他記得源和啟的演員是一位土生土長的東方演員:“但——為什麼——這並不是他的母語,不——即使是母語——”

※※※

在劇本修改的過程中,源的這一亮相幾經易稿,最終在這間劇院中放映的畫面並不是起初得票率最高的設計,這些影評人能想到的問題,導演與編劇自然也能想到,原著有亨利·貝奇的筆作為支撐,足夠在讀者的想象力展現出完美的源的形象,但一旦具現化,便非常需要演員的支撐,在他們的構想中,能來演這麼個角色的,又是東方演員的,恐怕無法撐起原著的烙印。

每一個角色的出場都非常重要,並不亞於他們的高潮戲,這個片段,一直到了祝決進組拍攝了將近半個月的戲份之後才確定下來。

看現在現場的表現,他們的這一決定非常成功。

坐在祝決身旁的維克多短暫地衝著他低聲道:“我沒想到——”

他還沒說完,他的注意力就又被再度出聲的源給拉了回去。

他的臉在大熒幕的光照下,忽明忽暗,但眼中的專注度卻絲毫不遜於後面坐著的所有觀眾。

祝決微微一笑,也將視線重新投注到熒幕上。

※※※

熒幕上的劇情繼續發展,源自然而然地變成了二人小隊的第三人,在他又一次從密林中殘留的遺蹟中發現線索時,終於引來了主角們的質問。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畫面。

完美的構圖。

密林擁立的一片靜謐的湖面,湖面圍脖盪漾,碎星璀璨而又幽暗,銀色的月光從葉間悄悄卸下,像是一片光霧籠罩了三個人。

源背對湖而站,面對主角們的狐疑時,終於褪下了自己的斗篷。

劇院中響起了一陣低呼聲。

然而西蒙等影評人卻微微翹起了嘴角。

“當然,這很美,美學意味濃重,他們擁有一個很棒的設計師。”西蒙不無欣賞地看著這個畫面,月光下,祝決身上的長袍像是隨意扯下的一片星空,他沐浴在銀色的光華中,渾身上下似乎都被鍍了一層光暈,但比起其他觀眾,這個畫面對於他們的衝擊感並不如祝決的首次發聲來的重。

“非常簡單的小伎倆,但效果很好。”坐在離西蒙不遠處的威爾也在心裡讚賞,他可以預感,事後的影迷剪輯中,這個特寫畫面的出場率不會太低。

不可否認,他們對於祝決的外觀並沒有太大的關注,的確,他的外形很棒,在一眾顏值爆表的西方演員中,依然能夠被人注意到,但他們更關注的是他那奇特的演技表現方式。

源是一個亨利·貝奇基於他對東方人的想象創造出來的人物,就跟當時的其他西方人一樣,他們對於東方人的想象很兩極化,兩極化地好像不是一個物種,其中一個對於東方人的固定標籤就是,東方人是極為內斂的,他們喜怒不動於色,沒人能窺探他們的內心所想,他們總是很神秘,還顯得有些神奇——這些就塑造出了源。

祝決在演源的時候,沒法用表情來闡釋這個角色,因為他基本上都是一張面癱臉,他除了眼神,只有一個可以藉助的道具。

他的語言。

隨著影片的繼續推行,專業人士們也紛紛意識到,或許,他們看到了一顆來自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