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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凡重要戰役,我均令該兩軍當其要衝,而以其他作戰能力較差的部隊作為輔助,故頗能收相輔相成之效。

我軍既克武漢,收編部隊很多,乃另成立第十八軍。軍長人選,白崇禧和胡宗鐸力保資歷甚淺的旅長陶鈞逾格超升,資望較深的師長,如鍾祖培、李明瑞等,反而向隅。陶鈞系湖北黃岡人,保定軍校三期畢業,驍勇善戰,也是一員猛將。唯陶君治軍,失之於嚴,有時竟達殘酷程度。作戰行軍時,遇有士兵落伍,陶氏有時竟槍殺以示儆,亦殊不近人情。其用兵佈陣乃至平時訓練,均善獨出心裁,標新立異,處處表現,皆似一匹不羈之馬。當時第四軍的作風便是如此,我第七軍中胡、陶二人的作風,則頗與四軍相似。此種人才,最為白崇禧所賞識。以故十八軍成立時,白氏竟力薦陶鈞為軍長。不按資歷升遷,實違體制。我第七軍自廣西北上時,共有旅長四人,夏、胡之外,李明瑞、鍾祖培亦均戰功赫赫。此番棄鍾、李二人,而逾格擢升陶鈞,不平之鳴在所難免,鍾祖培因此掛冠求去。再者,湖北久處北洋軍閥統治之下,“鄂人治鄂”的呼聲已非朝夕,今一旦如願以償,則鄂人以鄉土情誼,對具有實力的胡、陶二氏不免過分阿諛奉承,以圖一官半職。而胡、陶於得意忘形之餘,也不覺以鄂省主人翁自居,是亦人之常情。然第七軍的地位,遂無形中成為客卿了。而野心政客又從旁激盪之,到1929年第四集團軍不戰而瓦解消滅,此實為主要原因之一,這是後話。

重建中樞,綏靖兩湖(5)

鍾、李二人俱隨我甚久。1921年我軍避入六萬大山時,鍾任營長,李任連長。嗣後統一廣西及北伐,兩人亦無役不與。平時因我軍軍紀嚴肅,所至秋毫無犯,各級將士均事勞俸薄,而每臨劇戰,又均親冒矢石,首當其衝。所幸上下一心,甘苦與共,尚無怨言。鍾君為人四平八穩,臨陣勇敢,治事也從無隕越。此次求去,我未便強留,因軍中服役的辛勞,轉不若優遊泉林的自若。鍾君返籍後,曾自營一農場,度其真正解甲歸田的生活。1949年*入桂時,聞鍾君曾組織游擊隊與之對抗。其後果如何,無從獲悉。多年相從,今日緬念賢勞,猶不免若有所失之感。

陶鈞升任第十八軍軍長後不久,率所部深入鄂西清鄉。斯時宜昌有一禁菸督察局,平均每月稅收逾百萬元。陶軍長即擅自委其軍需處長為該局局長,前往接收。嗣後我查悉此事,深不以為然。蓋我軍自桂北伐,向不與聞地方政事,轉戰數千裡,未嘗委派或推薦地方官吏,深為黨內外人士所稱許。今陶軍長接手不久,即擅委地方稅收官吏,不特有違體制,而軍人干政之風尤不可長。我遂擬請財政部另行委員接掌該稅局。陶鈞聞風大懼,央請白崇禧向我說項。最初我堅持不可,嗣後白崇禧一再代為懇求,我恐白氏多心,遂未深究。然此一馬虎將事,其後頗有惡果。因該項特稅收入甚豐,而無規定比額,任由局長自行填報,解款多少,無法稽查,故大部分收入,除以一部分為十八、十九兩軍公積金,並貼補兩軍將士服裝及餉額外,其餘概入陶鈞私囊。斯時各軍餉糈均虞不足,而新成立的十八和十九軍的官兵生活,反優於他軍,以致七軍將士極感不平,軍心頗受影響。此風的形成,不能不怪白崇禧。白氏雖精幹,然缺乏冷靜的考察,因此其豐富的感情遂易為不肖者所利用。

底定武漢時,我既以身作則,說服胡宗鐸不兼湖北省省主席,因此其人選頗費周章。我們既不願亂薦私人,只有在湖北本省賢能之中,擇人而薦。幾費思量,才想到湖北籍第一屆中委張知本君。張君雖因接近“西山派”,不為黨中有成見的領袖所喜,然渠究系法學界中人,久享清譽,甚為當時湖北各界人士所推重。當我提出張氏時,鄂籍人士及軍人如胡宗鐸、陶鈞等,均甚折服。眾望所歸,我遂向國府保薦張君為湖北省政府主席。時人鹹知我是張主席的保薦人,但鮮有知道我與張氏固素昧平生。

張氏奉派主鄂之後,我們更助其遴選省府各廳人選。民政廳廳長嚴重、建設廳廳長石瑛、財政廳廳長張難先等俱負一時之名。張知本到職後,勵精圖治。嚴、張兩廳長並常微服出巡,探聽民隱,偵察縣吏。不期年而湖北省政積弊一掃而空,為全國所稱譽。

1928年秋間,李四光、王世傑、彭學沛等鄂籍知名教授回到武漢,和我磋商撥款興建武漢大學於珞珈山,我亦深覺建國之道首需人才,故在軍費極其支絀之時,慨然先撥二十萬元,以資提倡。省府不甘落後,也籌撥相同之數。後來該大學的校舍竟成全國最壯麗的學府建築。

湖南唐生智殘部改編後,我們也將湘省政府改組,並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