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軍則循京漢路,經鄭州、新鄉,向正定、望都一帶集中,直搗保定和北京。第三集團軍則自太原循正太路,出娘子關,截斷京漢線,北上與第四集團軍會師北京。
此時敵軍應戰的策略,系以張宗昌的直魯軍與孫傳芳殘部據守津浦線,以阻截我第一集團軍的北進。奉軍主力則後撤,以縮短戰線,並以保定為軸心,向西線集中,擬乘我第四集團軍尚未到達正定時,一舉將我突出的第三集團軍包圍殲滅,然後回師截擊其他各路革命軍,以達其各個擊破的戰略目的。
我軍攻勢繫於1928年4月中旬發動,第一集團軍賀耀組、方振武兩軍於5月2日克復濟南。孰知日本山東駐屯軍福田師團,竟出兵阻撓,圍攻濟南。蔣總司令不欲與日軍擴大沖突,乃派交涉員蔡公時及隨員十餘人到福田師團部交涉,希望緩和此一嚴重局面,不料蔡等竟為日軍所槍殺。我軍迫不得已,忍辱乘夜突圍。日軍旋在濟南城恣意捕殺平民,遭難者數千人,釀成“五三”濟南慘案。第一集團軍賀、方兩軍自濟南脫險後,協同一部分友軍繞道魯西,越黃河,北進佔領滄州、德州,因之頗受稽延。時我三、四兩集團軍已克京、津,第一集團軍遂未續進。
攻勢發動後,第二集團軍馮玉祥部防區並無強敵,本可兼程而進,唯馮氏卻稽延不進,並撤回原駐博野、安國一帶的部隊,僅留置少數騎兵警戒前線地區。馮軍既無意急進,我第四集團軍尚遠在豫南,奉軍乃得乘隙實行對閻錫山第三集團軍的包圍。5月中旬,閻部幾陷入三面被圍中,閻錫山見形勢危急,乃電請馮玉祥迅速北上解圍。孰知馮玉祥不但不派兵赴援,反而通令所部,略謂:“不遵命令擅自退卻者,槍決!不遵命令擅自前進者,亦槍決!”他意在禁止其駐在京漢線上的部隊擅自北上,解閻部之危。馮氏此項通令,後來在北伐軍中傳為笑談。因在向敵人發動總攻時,“擅自前進者,亦槍決!”實是駭人聽聞。
馮玉祥見友軍危難而不救,實在出於意氣用事,欲報閻錫山的舊恨。原來當1925年冬,馮軍在南口戰敗西撤時,閻錫山曾應吳佩孚、張作霖之請,陳兵晉北,企圖腰擊馮軍。因而馮氏懷恨在心,得機乃一洩私憤。
馮玉祥既不赴援,閻錫山在危急中無以為計,適白崇禧率葉琪第十二軍乘車趕到定縣、新樂一帶增援。奉軍由其飛機偵察,知我第四集團軍已趕到,乃改變計劃,向關外撤退。我軍即乘勢追擊,於5月31日克復保定,並向北京挺進。
我第四集團軍原定於4月底在武漢乘車北進,唯以車少軌壞,運輸困難,乃由前敵總指揮白崇禧率第十二(葉琪)、第三十(魏益三,河南收編)、第三十六(廖磊)各軍,及第八獨立師
(劉春榮)先期北上。經過將近一個月的運輸,先頭部隊第十二軍才抵正定附近。5月31日克復保定後,乃沿京漢路直搗北京。第三集團軍也於6月1日佔領宣化、花園,向懷來追擊。第二集團軍也向高陽、雄縣、永清、固安、河間挺進。第一集團軍同時佔領滄州。概未發生激烈戰鬥。
各路大軍齊頭並進,孫傳芳知大勢已去,乃於6月3日通電下野。所部歸鄭俊彥統率,向革命軍輸誠。張作霖不敢戀棧,於孫氏下野的次日,偕吳俊升等文武官員出關,車至皇姑屯,被日軍河本大佐預埋的地雷炸死。所部奉軍乃由“少帥”張學良統率,繼續向關外撤退。6月8日我軍遂進佔北京。6月11日閻錫山、白崇禧聯袂進入北京。
唯此時張宗昌所部,除徐源泉率萬人歸順中央外,尚有三萬人稽留於冀東一帶,本擬隨奉軍撤入東北,但是奉方因張宗昌部隊紀律廢弛,恐其反為東北之累,故不讓張部出山海關。宗昌所部乃麇集於灤東一帶,要求我軍收編,同時準備作困獸鬥。此時蔣總司令與我已抵北平。知該部已無可改造,乃令白崇禧率第四集團軍及第二集團軍鹿鍾麟部、第三集團軍商震部進剿。不久即全部繳械肅清,馳名一時的大軍閥張宗昌遂一蹶不復起了。
在此期間,東北張學良也派遣代表入關,接洽服從國民政府。於是,東北顯無用兵必要。北伐至此,乃大功告成,軍事上所餘的,只是一些善後問題,有待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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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後會議與東北易幟(1)
一
在我國曆史上,凡是大兵之後,善後問題總是難處理的。北伐完成,自然也不能例外。
平津克復時,由於中央任命文武官員實際上均為蔣先生一人所操縱,有欠公允,導致心懷怨恚,而表示沉默反抗的,便是第二集團軍總司令馮玉祥。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