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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認為第七軍繳獲陸、沈、唐等軍隊的械彈甚多,似不必再給予蘇械。可是,蔣先生忘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古訓,他不該自食其言啊!後來,總算由駐粵辦事處領到了蘇制七七口徑步槍一千枝,重機槍四挺,無線電收發報機二座,乃火速運往湖南前線。孰知當我們把木箱開啟檢驗時,始發現並不如想像的滿意。原來這批蘇械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用過的舊武器,和本軍所用的德制七九雙筒步槍(亦屬第一次大戰後,協約國將德軍解除武裝,由商人私運至中國出售的)不相上下。然總算中央政府體念我第七軍頻年征戰,不無微勞,而作首次最大的賞賜,於士氣上不無鼓勵的作用罷了。

這時已是6月中旬,湘中戰事正捷報頻傳,我第七軍北上部隊正有待我的親自指揮,所以我便於6月18日辭別中央各首長,離粵回桂,轉赴前線指揮。廣東方面聞我將去,各界曾舉行盛大歡送會。中央各政要及蔣總司令率各機關團體代表,親自送我至石圍塘而別。

壯士長歌出漢關,歷史上有名的北伐戰役現在便正式揭幕了。

向長沙前進——北伐的序幕戰(1)

我於1926年6月18日離粵返桂。此次赴穗策動北伐,在廣東住了將近五十天,雖辛勞備嘗,然終將北伐發動起來,歸途中頗感興奮。6月19日下午,我由三水河口所乘的專輪遂抵達梧州。梧州各界聞我策動北伐歸來,舉行盛大的歡迎會,到江邊碼頭來歡迎的各機關代表暨民眾團體簡直是人山人海,這時梧州駐軍為伍廷颺(展空)旅,伍氏在隨我自碼頭回其司令部途中,便問我說:“德公,我們真要北伐了嗎?”

“為什麼不要?”我說,“我們的部隊不是已經開到湖南去了嗎?”

伍說:“德公,你覺得北伐有把握嗎?”

我說:“我覺得佔領武漢沒有大問題。”

伍說:“要是敗回來就糟了……唐繼堯還在伺機蠢動呢!”

我說:“我保證不會敗回來。再者這次北伐,我們只預備出去一半部隊,留半數在廣西對付雲南也足夠了。”伍展空雖不再說什麼,但是他心中仍覺得沒有把握似的。這時我的直屬部下尚且如此,也就難怪廣東那批首腦們的疑慮和躊躇了。

我在梧州住了兩天,參加了各界歡送出師北伐大會。6月21日遂自梧州乘電船到陽朔,再登岸步行。於6月24日抵桂林。在桂林,不用說,又是連續不斷地舉行歡送北伐出師大會。更有各機關學校紛請訓話講演,應接不暇。這時家母仍住在桂林鄉下兩江墟頭村故宅。我們母子已久未見面,她老人家聽說我返抵桂林,派人來叫我返鄉小住。但此時正值北伐出師之時,軍書旁午,目不暇給,實在沒有工夫回家省親。不得已,只好派人接慈母進城承歡數日,稍盡人子之情。

我到桂林不久,忽然接到廣州的電報,說白崇禧已就任總司令部參謀長了。此一電訊很使我驚詫。

白崇禧原是我第七軍參謀長,今番升遷,使我頓失臂助,我乃電商於黃紹竑。紹竑自南寧覆電,推薦其同窗舊友王應榆氏接充七軍參謀長。王為廣東東莞人,保定軍官學校第一期畢業。其後似曾在李濟深處做幕僚。當李、黃在梧州合作時期,王氏轉到黃紹竑的“討賊軍”中任職。王氏雖出身軍校,然對治軍作戰並無太大興趣,卻將全副精神用在國計民生方面的生產事業。為人淡泊,向不介入黨爭。黃紹竑因渠長於企業管理,乃請他整理賀縣八步一帶的錫礦。渠任礦務局長年餘,對興利除弊成績頗有可觀。此時第七軍參謀長出缺,紹竑乃推薦其擔任。王因事出倉促,趕辦移交,我軍到武昌後,他才自賀縣趕來就職。王未到職前,由胡宗鐸兼代。

當時各軍中除黨代表外,都有政治部的設立。北伐開始時,總政治部主任為鄧演達,副主任為郭沫若。鄧極“左傾”,其左右也悉為“左傾”或共產黨,第七軍政治部初成立時,中央派來的政治部主任黃日葵,便是一名共產黨。黃少年任事,幹勁十足,為人又能說會講,吃苦耐勞,全軍上下都極敬重佩服他。但是這時廣東,上自黨政軍各級機構,下至農、工、學生運動,國共間的裂痕已日趨明顯。我深恐黃氏在我們部隊中發展共產黨組織而招致分裂,影響作戰精神。所以當我返抵桂林準備出湘時,密向黃紹竑建議,將黃日葵留在後方,為第七軍後方留守部隊的政治部主任,另行推薦麥煥章為第七軍前方部隊的政治部主任。麥為留法學生,和吳稚暉、張靜江、李石曾等都有私誼,為人忠實坦白。但是我推薦上去後,總政治部卻拒絕加委,鬧出許多誤會。後因我態度堅定,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