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通紅。鐵丐越氣越疑。一至島中,即置兩妾,將立娘分住房屋,令其單領!天生、飛娘幾回過島責勸,鐵丐不言其故,亦不聽勸,只得付之無可奈何了。
是年,龍兒已十六歲,身量長成,儼然冠者。鸞吹因鳳姐亦已長成,蛟吟已十五歲,久同龍兒臥起,怕被他佔了先籌;請命水夫人,要替龍兒畢姻。水夫人亦因素臣有疾,無曾孫主婦雙承祀事,一口許允。龍兒以父病辭,水夫人道:“汝父非病,乃心疾也,況我命即父命乎?”龍兒乃不敢辭。擇了三月初五日迎娶鳳姐,初八日迎娶蛟吟,向兩家送了婚期。
尚功將蛟吟接回,至期遣嫁。初五日,鳳姐成婚。初六日,皇后召蛟吟入宮,將守宮圈其左臂,賜宴之後,取水拭之,硃色鮮明,毫無剝損,與皇妃兩人讚歎龍兒不置。奏知天子,天子道:“素父宜有此子,獨難於蛟吟耳!”因賜蛟吟二品夫人花誥,厚賀而出。初八日,天子命內監宣旨,令水夫人等驗其朱臂,以彰二人之美。鸞吹、鳳姐疑團盡釋,愈敬愛蛟吟如親女、親妹矣。水夫人因蛟吟才品俱全,又奉旨特封,命閤家上下俱稱鳳姐為少夫人,蛟吟為小夫人。田氏、紅豆俱稱鳳姐為媳婦,蛟吟為錢媳。兩番成婚,俱令遙拜素臣。廟見後,亦不斷令親人至補袞謁見。
七月內,天子命麟、鵬兩兒準備科場之事,兩兒以父病辭。天子道:“汝父非病,乃心疾也,況君命即父命乎?”兩兒乃不敢辭。八月出榜,文麟解元,文鵬第二。次年二月會試,文鵬會元,文麟第二。三月傳臚,文麟狀元,文鵬榜眼。鄉、會、殿三試,被兄弟二人都佔絕了,都下喧傳,以為曠古未有!玉麟、洪氏、翠雲喜得滿心奇癢,成日拉開著嘴嘻笑,連茶飯都沒心腸吃了!
天子問麟兒:“可能登狀元臺?”麟兒回奏:“若令臣弟文鰲登之。便可恢恢遊刃。臣不才,當竭蹶從事,以承聖眷耳!”天子大喜道:“宮中自建此臺,從未有人登過。卿能勝任,乃狀元中之狀元矣!”是日,麟兒登臺。合官自後妃起,至宮人止,無不求詩。麟兒筆不停揮,直題至夜,或切其位號、或切其姓名、或切其身材相貌,篇篇秀麗,字字風流。得詩者絡繹呈獻御前,天子看一首,贊一首,拍案叫絕,連贊奇才。皇后、皇妃深悔當日不爭為婿,天子道:“彼自謂不如文鰲,至蟠腹之鳳,又豈弱於此?幾何可不知足也!”皇后、皇妃乃輾然而笑。
詩完,賜宴,忽太皇太后亦令宮女求詩,麟兒就席上揮筆立成,字字切著保育聖躬、迴天啟運之意。太皇太后得詩大喜,賜以夜光珠曰:“卿詩奕奕有光,故以此潤筆也!”天子令宮人將夜光珠,及皇后、皇妃所賜明珠、寶玉,俱納麟兒之懷;貴人以上,皆縫於袖;以下至宮人等,皆裝入小車。天子親灑晨翰,書”真狀元”三字賜之,撤蓮燭送歸府第。剛走過東華門御河橋,後面飛騎追至,說:“上皇見了何、陸二妃及宮人等詩篇,龍顏大悅,特來求詩。”勒住絲恚�桓鎏�喔咔奼恃猓�桓鎏�嗨蛻匣歧蔽遄�鵒�磷印w攵�妥漚醢埃�岜市吹潰�
歸第馬蕭蕭,新題過御橋;清寧方頌聖,仁壽欲歌陶;
聽久封人祝,情忘去壤謠;簫韶開舜樂,萬載兩唐堯。
太上皇得詩大喜,賜白玉椅、青玉案以酬勞,曰:“此兒非此椅此案,不足置身也!”
是年日本、安南、扶余三國並四川各土司,俱不人貢。安南、扶余因隔年慶素臣壽誕,知有心疾,故為怠慢,以窺探朝廷。日本關白、木秀夫婦,奇淫極惡,將倭王囚起,日夜練兵,欲雪敗降之恥。四川土司因川撫條陳,欲土司依漢法限田之政,雖未準行,土司內豪勢大酋俱懷疑忌;因探知素臣有病,亦不入貢。
天子笑道:“彼知素父有病故耶?先禮後兵,當遣使諭之!”特旨令文點、景山使扶余,文容、奚勤使日本,吉於公、金硯使安南,文因、成全、伏波分路往四川招諭。奚奇等十二將,分發江、浙、山東,以原銜補用,為防倭之計。府中屬將俱錯愕非常:“怎把屬員家將,遣發一空?”既已奉旨,只得各辦行裝,刻日起身。只有玉奴久憶父母,甚是歡喜,進宮求皇后轉奏,願隨夫同去,回家時,給假半月省親。隨氏等十夫人,被七姨們出醜狼藉,亦巴不得早離一步,俱隨夫而去。獨苦金硯妻柏氏,丈大遠別,獨留在家,日夕聽那竹歌謔笑之聲,便為睹赤身獻技之狀,提起當年醜態,心頭便跳個不住。正是:
蟬為餐霞思蛻濁,蜣因推糞有餘歡。
文容加正總兵銜,奚勤加參將銜,出使日本,幹四月初二日起身,至五月初十日,抵析木崖。守關將奏報,關白遣宋素卿來迎入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