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便進去。”大郎道:“你又來了,我方才怎樣和你說的,快不要孩子氣。”石氏忙把璇姑推入房中,把門扣上。璇姑道:“我還沒洗手腳哩。”石氏道:“這倒是要緊的,房裡有小腳盆,我遞一盆熱水進來就是。”當即打了熱水,把炊就的一壺茶,坐入茶桶,開門遞進,仍復將門反扣而去。正是:
明珠照海神龍戲,錦被漫天綵鳳愁。
。。。
 ;。。。 ; ;
第七回 繡被尋春猛放登徒色膽 危崖勒馬驚殘倩女香魂
璇姑看素臣時,已經脫入被中睡了,衣褲等物,亂卸在被褥之上及床前地下,因把地下澆的,先拾了起來,一併放在床上。自去洗了手面,除去釵飾,把臉盆安放竹笆那邊,將面水傾入淨了下身。安好茶桶,將燭花剪去,把素臣卸下衣褲,一件件了,搭放床前竹竿之上,襪纏腰帶,放在裡床。將素臣一照,只見玉山頹倒,滿面春容,風流瀟湘,煞是可憐,不覺撇去了萬種嬌羞,平添出一腔情思。璇姑自見素臣少年磊落,相貌不凡,原有幾分敬慕。因頗知大義,無甚他念。及至哥嫂令其陪侍,便覺意緒無聊,心情不定。暗想:“做妾雖非美事,只要事得其主。文相公相貌,是個正人君子,若得見收,必無棄捐之慮。況我家受他大恩,藉此報效,亦不為過。”定了主意,便可親熱。及鋪床理髮,又被嫂子嘈雜了些言語。素臣飲酒時,在暗中偷眼細看,見他氣概非常,議論驚人,更覺心愛。至勸酒時,被素臣一手挽住,橫上身來,不覺情動神迷,彷徨無主。至此銀缸一照,春思忽生。又想著哥嫂吩咐,該自去就他,那裡還執持得定!便自吹滅了燭,卸了衣服,單留緊身衫褲,放下帳子,揭開錦被,竟捱到素臣身邊,朝裡而睡。
伏了半刻,被素臣身上一股陽氣薰蒸得渾身滾熱,只覺得耳紅面熱,心頭突突地跳動,甚難消遣,要伸手去把素臣撫摸,羞怯不敢,那知隔牆偏又湊出些聲響來,側耳細聽,卻自嫂子喉中而出,雖甚含糊,愈增春興,一霎時,心猿意馬拴縛不住,惺惺忪忪的伸縮不定。素臣睡中一驚,那身子便直翻過來,一手搭在璇姑腰間,覺得不甚安穩。璇姑忙把頭一避,那隻手直放過去,璇姑頸項恰好挨著素臣臂膊,枕貼而睡,聽那聲息已自重入睡鄉去了。璇姑春情正動,怎當素臣貼肉而睡,兩股中間交入素臣之股。雖尚隔有單褲,那一股熱氣,已透入花苞之內,去發揚起來,不覺慾火已動。須臾,面赤耳熱,心頭亂跳,按捺不住,只得將手緊按素臣肩背,把頭臉斜貼素臣肩窩,嚥唾忍愛。早把素臣從睡夢中驚醒轉來,朦朦朧朧的查問,璇姑不敢答應。素臣疑惑,一手兜轉,早摸著璇姑滿頭油發,一陣香氣,直透鼻中,不覺失驚道:“不好了,你是何人,快些下去!”用手推時,卻是大醉初醒,綿軟無力,兼被璇姑緊緊按住,竟推不動。璇姑著急,只得說道:“奴是璇姑,哥哥教奴來服侍相公的。”素臣道:“這個使不得,快些放手。不然,我就要叫喊了。”璇姑見事決裂,急得哭起來道:“奴非路柳牆花,哥嫂感念相公恩德,無可報答,叫奴來服侍相公,故不惜羞恥至此。相公不嫌醜陋,收奴為妾,感激不盡。若決意不收,奴是閨中處子,今既與相公貼身而臥,斷難再事他人,亦無顏再圖苟活,惟有一死而已。”說罷,嗚嗚咽咽的,哭泣不止。
素臣酒後夢迴,情思迷離。璇姑頭臉香膩,哀音宛轉,既是可憐,兼以貼身交股,實難為情。暗想道:“自我始之,自我終之,原亦無害。且此時推之使去,叫他何以為情?倘真懷短見,豈非伯仁由我而死?”遂用手替璇姑拭淚道:“非敢薄情,實於理有礙耳!既然有這樣苦情,且待來日,和你哥嫂從長計議。”璇姑見素臣頗有迴心,轉悲為喜,把手放了下來,說道:“相公不須商議,奴身總屬相公的了。”素臣忽然轉一念道:“這事畢竟不可。娶妾雖士人之常,但我因救其妻,而收其妹,幾於以羊易牛!且恃有微恩,而妄行非禮,與挾勢欺凌,乘危要約者,一間耳!但此時夜靜,若勉強決絕,必致啼啼哭哭,驚聞鄰里,壞他名節。且恐此女一時短見,激成事端,勢在兩難,如何是好?”躊躇了一回,暗忖:“昔柳下惠坐奔女於懷,後世稱為和聖,只得舍經行權,今晚且自如此,待明日與他哥嫂說明便了。”立定了主意,因向璇姑說要小解,可向裡床一睡,一面騰身跨過。璇姑道:“床頭邊有茶桶,相公若渴,奴便起來。”素臣慌忙止住,璇姑真個轉身裡床,素臣卻並不去解手,趁便將被單裹住璇姑,緊壓兩邊,重複睡下。璇姑疑惑了一會,聽著素臣鼻息齁然有聲,像是睡去的一般。自己身子,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