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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素臣,順手掇了房內一張椅子,朝北擺著,鋪下一個洋布大包,說道:“今日是喜日,等妹子見了禮,好吃合歡酒兒。”璇姑深深下拜,素臣口說不消,已是拜了四拜。復請哥嫂見禮,垂淚下拜,大郎夫婦一齊拉扯,勉強拜了兩拜。大郎、石氏將獻壽星的通宵銀蠟,各執一枝,照著素臣、璇姑入房,換去油燈,送進酒菜,掇進桌椅,在床前安放,鋪滿了一桌,雖無鳳髓龍肝,頗有山珍海錯。大郎斟了一大杯酒,說道:“小人不在這裡伺候,叫妹子伏侍罷,請相公滿飲此杯。”素臣道聲多謝,接過來幹了。大郎又斟上一杯道:“相公吃個雙杯,與妹子成雙到老。”素臣又吃了。

素臣吃酒之時,石氏也遞了璇姑兩杯,大郎夫妻方行告退。石氏將一方白綾帕子悄悄的塞在璇姑袖裡,說道:“你不可出去,我們自添酒送飯進來。”璇姑問:“這帕子做甚?”石氏笑著低低的說道:“停會上床去自有用處。”璇姑知道不是好話,紅了臉,不敢作聲。石氏帶笑的去了。璇姑此時,覺與素臣較前熟落,親親密密的,斟酒勸菜。換了些細軟衣服,體態愈覺輕盈。又且人逢喜事,笑逐顏開,眉目之間,另有一種風流情況。到得飲過了五六杯酒,那瑩白的嫩臉上,泛出朵朵桃花,更是可人。素臣此時心無二念,只怡然安享溫柔之樂,眼看著絕世佳人,千柔萬順的百般奉承,更喜聰明好學,演算法得有傳人,心裡暢快,不覺飲至醺然。素臣恐又像昨夜那樣大醉,就止住了。璇姑見素臣已有酒意,亦不復勸。大郎還要送進酒來,被石氏阻住道:“今日是姑娘吉期,快些送飯進去罷。”飯畢,兩人洗過手腳,璇姑伏侍素臣睡下。除了插戴,脫了衣服,把綾帕藏在褥下,跨上床來。

素臣掀開錦被,放他鑽入被中,舒手過去枕了璇姑粉頸,把一手替他鬆了鈕釦,脫下里衣,復將褲帶解開,褪下褲子。璇姑不敢推拒,任素臣解卸。素臣此時安心受用,著意溫存。將粉頸輕勾,香腮斜貼,一手把璇姑身子撫摸。璇姑正在情思迷離香魂若醉,忽覺素臣那手如有所驚一般收縮不迭,停了片晌。把手抱住璇姑纖腰,將一腿屈入璇姑胯裡,交股而睡,絕不動彈了。璇知系驚弓之鳥,覺道又有變頭,心上頓生疑慮:“倘此番又成畫餅,豈不更加羞恥!”一陣心酸,早流出兩行清淚,滴在素臣臂上。正是:

疑雨疑雲難入夢,迷花迷柳不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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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非雨非雲絕勝巫山好夢 畫天畫地恍圖周髀遺經

素臣一面替璇姑拭淚,一面安慰道:“你不必悲傷,我已安心收你。但我是讀書之人,有老母在堂,豈可不告而娶?日間因你學算,投我所好,與你津津講論,到得酒後,滿心還是歡喜著你的聰明好學;以至忘懷,幾誤大事,幸得一時想起,我與你合歡有日,且安心待我回家,稟知太夫人,娶你回去成婚,方是正理。你意下何如?”璇姑道:“相公所見者大,奴非貪歡之輩,敢不遵命。只是驚弓之鳥,心膽已碎,惟恐再有他變耳!”素臣道:“我豈薄倖之人?倘虞相負,有如此燭!”璇姑慌道:“相公何必設誓,小奴謹依相公吩咐就是了。”素臣見璇姑婉娩聽從,心甚喜歡,抱住而睡。

素臣一覺醒來,卻被璇姑纖纖玉指,在背上畫來畫去,又頻頻作圈,不解何意,問其緣故。璇姑驚醒,亦云:“不知,但是一心憶著演算法,夢中尚在畫那弧度,就被相公喚醒了。”素臣道:“可謂好學者矣!如此專心,何愁算學不成?”因在璇姑的腹上,周圍畫一個大圈,說道:“這算周天三百六十度”。指著璇姑的香臍道:“這就算是地了。這臍四周,就是地面。這臍心就是地心。在這地的四圍,量至天的四圍,與在這地心量至天的四圍,分寸不是差了麼?所以演算法有這地平差一條,就是差著地心至地面的數兒。昨日正與你講到此處,天就晚了。”璇姑笑道:“天地謂之兩大,原來地在天中,不過這一點子。可見妻子比丈夫小著多哩。”素臣笑道:“若是妾媵,還要更小哩。”璇姑道:“這個自然。但古人說,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謂之天行。怎麼相公只說是三百六十度?”素臣道:“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雖喚做天行,其實不是天之行。天行更速,名宗動天,歷家存而不論,所算者,不過經緯而已。這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也只是經星而度。因經星最高,其差甚微,故即設為天行。古人算天行盈縮,也各不相同,皆有零散,惟邵康節先生止作三百六十度,其法最妥。今之歷家宗之,所謂整馭零之法也。蓋日月五星,行度各各不同,兼有奇零。若把天行再作奇零,便極難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