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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部分

自打擂至此皆寫英雄草澤,有金鐵齊鳴之勢。梁公拭淚一段,忽變為多情兒女茹苦含冤,此雜色訣也。而招魂設位彷彿又李之鳥啼花落觸處悲傷,杜門奉母復與又李杜門養母之言如出—口,是又如雜色訣中嵌人鉤鎖之法。

梁公深知又李之臂力肝膽,當介存勸回時,必翹首天半,恨不即見;又李一求援手,乃櫻�娑�粑抻G者。至又李諄諄詢問,猶囁嚅不吐,豈非羲皇上人!讀至架公喜出意外一段,方知才子作文必不留—一瘢痕,為強作解事小兒所指索如此。

知其人之肝膽臂力而輒求援手,知其人之肝膽臂力而不敢以此等事求其援手,人品之孰高孰下,交情之孰深孰淺,不待智者而後知之矣。古人作文有力爭上流之法,讀此益信。

日京不索信物,又李曾目笑之,何至蹈其故轍?無奈粱公數語,斬釘截鐵,較信物更覺頂針,若再向討索,反嫌蛇足矣。而因此柄鑿幾至僨事,匠心經營幾於鬼斧神工,奇文妙文。

或問失帶信物亦不過多作波折耳,何謂鬼斧神工?不知若帶信物則當晚即下船而去,必奔東阿旋作歸計矣。何至拉動大船直跑向近京地方,定奔近不奔遠之計耶?是梁公數說即催送又李應詔之符檄,豈非鬼斧神工?

又李心中猛觸,讀者思之究是何故,思而不得,必以為意外事也。及讀至下回則事又在意中,何則?先子賣解種根、復打擂生枝發蕊,此時自應結果也。文至此乃為神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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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真劍術一女子上樹撩天 假卜封眾英雄死心塌地

又李聽著小孩子拍手唱唸,忽然想起豐城江中拍手唱快快歌的女子,暗忖:除非他來,方可近得大船。急急的還了酒錢,提了被套,竟往東阿縣來。因問路擔擱,次日向晚,始到山莊。莊門前靜悄悄不見一人,心裡狐疑,走過橋來,門口一隻獵犬吠了一聲,直躥而出,早驚動裡面幾十只犬,一齊擁出,如猛虎一般亂撲。又李正待動手,忽然一齊立住,迴轉身向著莊門如引導一般擺尾搖頭而進。犬才進莊,便是大吆喝的亂跑出四五個嘍羅,見面便一齊跪下,道:“原來是文爺。”有兩個先跑進去,有幾個接了被套跟著進門。走進大廳,奚、薛二人領著十個弟兄合解鵾解鵬一齊出接,環跪叩見,又李還禮不及,扯起問好,即問碧蓮。翠蓮。解鵾應道:“託恩爺福庇,就出來叩見。”奚奇把又李請入廳後,曲折而進,從樓房下走出一個大院子來,院子裡擺著四席殘酒,院子前面有座山岡,東西兩面,高牆回抱,山上牆外,都是參著天的大松樹,三面松筠青翠,遮著院子,就如搭著涼棚一般,只透風聲,不漏日色。

此時七月初旬,天氣暑熱,又李在赤日中趲路,正是渾身臭汗,到此頓覺清涼,不勝爽快。奚奇叫打水在樓下,嘍羅送上涼茶,又李連吃了兩三碗,到樓下洗了浴出來,只見院中鋪下紅氈,碧蓮、翠蓮雙雙跪拜,又李慌道:“我大衣都沒穿,赤著兩足,怎麼就行起禮來?”要轉身進樓,二解及元、宦四人一齊扶住,道:“恩爺怎如此說?”碧蓮姊妹早已拜完,站在半邊。須臾,嘍羅們抬出一張桌子擺在中間,把殘席綽列兩旁,獻上餚饌,點起大蜡,請又李正面座下,先是奚、薛二人執壺斟酒,奉了三杯;次及十弟兄,各奉一杯;然後二解、雙蓮,合奉三杯,又李都一飲而盡。碧蓮、翠蓮奉過酒,便要回避,又李道:“且慢,我正有事要央你姊妹二人。”奚奇便令嘍羅添出兩張椅兒、兩副杯箸,安放在二解肩下,說道:“咱們都是骨肉一般,恩爺又是救命恩人,就在這裡同座,聽恩爺吩咐。”又李因把鶼鶼之事述了一遍,道:“我跟著兩日,無處用力,要煩你姊妹二人,帶著元哥、宦哥同去,如此如此,方可濟事。”碧蓮、翠蓮齊應道:“爺有事差遣,隨著水裡火裡,都是去的。”又李道:“既如此,我們今晚歇息一夜,明月五鼓便行。只是到那裡迎去才好?”宦龍道:“文爺,”元彪忙介面改叫“白爺”,道:“他從水路上來,正有耽擱,咱們抄到故城,一路候下去就是了。”奚奇謝過前日不出迎之罪,又李也謝了他送阿膠、路菜的事,因問道:“你們可知那道士合兩個女人的姓名?如今往那裡去了?”李全忠答道:“奚大哥著小人探聽過,那道士混名叫西天玄武,姓吳名天;他兩個妹子,大的諢名玉觀音,小的諢名賽觀音。又有人說並不是他妹子,不知是那裡拐來,日裡便算兄妹,夜裡便做夫妻。自從倒了擂臺,在州里查訪幾日,就起身回南去了。若知道兩位嫂子在山莊,便也不肯干休哩。”又李道:“山莊里人強馬壯,他若來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