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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部分

無別法,只有當大衣服的了。恰被側首小房裡一盆水直傾出來,衝著地下灰土,又李縮腳不及,把兩隻鞋子濺了一片都是泥水。又李道:“什麼人,眼睛都沒有的?”只見屋裡跑出一個人來罵道:“你又是有眼睛的,敢開口罵人麼?”就是一拳望著又李劈面打來,又李側過頭臉說:“不要動粗,我也沒有罵喲!”那人道:“咱學動這一遭兒粗!”又是劈面一拳,又李閃過,笑道:“真個要打麼?”那人道:“算你乖,且著咱這一腿!”又李更耐不得,將腳照準那腿輕輕一灑,那人已跌倒,嘴裡喊痛。只聽旁邊看的許多騾夫、車伕,唿哨一聲,蜂陣般裹上,被又李提起一個掃去,早掃跌了兩三個,其餘的往各房裡亂跑。又李放下手裡這人,卻一個頭眩倒在地下,絕不動彈。那些跑的跌的驢夫車伕,重複裹來,發喊道:“打死人了!”

這一聲喊裡,卻把合店客人一齊驚動,趕出房來。只聽見一個人叫道:“那不是素兄麼?”又李把那人一看,大喜道:“原來是雙人!”地下那人已是爬起,一道煙走了,眾車伕騾夫都慌得跑了,眾客人也各自走開了。雙人道:“吾兄為何事進京?尊寵可曾進門?”又李道:“遇得你最好。長卿兄病重,現在怎樣了?”雙人道:“長卿從未有病。”又李道:“這又奇了,我聞他病重,連夜趕來,怎竟說沒病?”雙人道:“愚弟起身,他現在送行,況與他時常相會,有病沒病弟豈不知?且請問吾兄之信從何而得?”又李喜得鼻涕眼淚都笑將出來,道:“既是沒病,謝天不盡了。大便甚急,且出了恭來和你細講罷。”又李解畢進屋,小二正在送飯,又李道:“我的飯也拿這裡來,那鋪蓋也搬來,我和這位爺一處歇了。還要給盆水,要洗掉腳上這泥哩。”小二沒口子答應。雙人讓又李上炕,一面推搡炕邊上睡的人,罵道:“蠢奴才,文相公在此。”又李道:“意兒好睡呀!”意兒爬下炕來旺了兩旺,把眼睛擦了幾擦,忙跪下去磕頭,叫了一聲。又李把前後事情約述一遍,因囑道:“路上只說我姓白便了。”雙人轉囑意兒,意兒道:“曉得。只怕要錯叫出文相公來哩!”雙人道:“這蠢才!只要留心就是。”因向又李作賀道:“恭喜又得一位尊寵。那長卿病重之信,弟想起來了。數月之前,東廠靳直點了秉筆,要收羅時望,因長卿名譽甚重,叫人來致意,說要特本保薦。長卿本欲棄官,因家貧需此微祿,所以託病辭絕。靳直不信,屢遣親信之人來探聽,長卿竟告了三個月假,在家養病。恐靳直探察,吩咐家人,俱說病重。任公家人進京大約正在此時。”又李道:“這不消說了。我一路擔著無限憂疑,豈知不特不死,並未病,其樂何如?今日須痛飲至醉,一則替長卿慶不病之喜,一則與你敘久闊之懷。但我囊無一錢,吾弟可有餘貲,足供平原之飲。”雙人道:“窮儒館穀,雖是無幾,然十日之飲尚覺裕如。”因叫意兒去打了十斤酒,又買些菜。小二送進熱水,又李洗過了腳,坐下對酌,說些新聞,講些時政,這十斤酒不知不覺的都飲盡了。正是:

他鄉遇故傳佳信,久旱逢霖中聖人。

雙人道:“弟明日要留此一日,去看打大言牌,吾兄有興同去一看,到後日回南何如?”又李道:“我此時得了長卿確信,其興百倍;且為著靳直之事,正要物色英雄,雖出處未定,不得不且盡目前,明日陪吾弟同去便了。”睡至五更,小二來催又李起身。又李道:“我因遇著這位鄉親,已不進京,要同去瞧大言牌哩!替我也煮上些飯罷。”小二道:“這大言牌是難逢難遇的,如今也想回來了。”又李、雙人吃飯後,帶著意兒,問了路徑,竟投東門外**輪寺來。正是:

七煞旗邊踢元武,九蓮臺上倒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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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倒擂臺救出一雙姊妹 解邪咒團成兩對夫妻

又李走出店門,只見男婦挨肩擦背都是看大言牌的。一路隨行逐隊,擁出東門,早望見一座大寺,寺前一座高臺,臺前兩根旗竿,竿上扯起黃布長旗。堪堪走近,見那旗上現出斗大的黑字,一邊是“任四海狠男兒爭誇大口”,一邊是“遇一個弱女子只索低頭。”雙人道:“不想是個女人,這也奇怪。”又李道:“休看輕了女人。我前日在豐城看那兩個賣解女子,也就服他的膽氣哩!”因把走索之事說了一遍。雙人道:“這也真算做了絕技了。”走近臺前,只見東首臺柱邊放一雙硃紅木鬥,鬥裡橫搭著一株紅竹竿,竿上五色彩線穿著一扇錦邊綾面的豎頭牌,隨風招揚,上寫“大言牌”三字。雙人道:“吾兄若肯出場,便可先打碎此牌,後上臺比較了。”又李微笑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