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若與他說知,反有氣啕。”又李道:“事雖如此,但他既來嗣,便是一家之主,沒有不通知他的道理。啕氣事小,失禮事大,若因失禮而啕氣,曲便在我,只可受氣,並不能啕矣!”鸞吹道:“哥哥所言亦是。他已睡久,明日與他說知便了。”
鸞吹見又李精神甚旺,語言爽健,因問起別後之事。又李把進京出京,及找尋璇姑,開除頭陀,見檄更名等事,約述一遍。鸞吹道:“妹子看璇姑眉目,靈秀不凡,與我這素妹,如一對明珠,真是我見猶憐,足充哥哥妾騰;若在豐城這彈丸之地,定記得著。那何氏不料又遭此厄;若非哥哥相救,亦斷無生理矣!”素娥道:“怪是前日申伯伯進來,說甚吳江姓白的相公。”又李道:“我在船,眾客俱稱白相公,一路上,腳伕店家問我,俱以姓白應之;到那日,不知不覺的,也說是姓白了。”因叮囑鸞吹:“明日對令弟說,也竟說白又李,現在有道士在此,恐生意外!但令弟所居,與此遠近?我們說話,休被他聽見方好!”鸞吹道:“這一所老宅,是先父分受;那邊一宅,就是嗣弟生父先叔所居,後來賣與先父,搬入鄉間去了。嗣弟住在那邊一宅,自有粗使什婢承值,他也成日不在家;這裡是先父的內書房,等閒人不得進來。”因指牆外道:“此是極西,外邊是空場,場外更有牆;嗣弟住在那邊極東,離此老遠哩!”又李神氣尚弱,聽著譙樓二鼓已緊,因道:“夜深了,賢妹連日哀勞,請進去安息罷。”鸞吹道:“因話就話,竟忘記哥哥是病體。”因道了安置進去。素娥關上門,頓些湯水,淨了手面,正要上床,忽覺腹中甚餓,是日間哀感,少吃茶飯之故。卻懶去頓粥,想起床頭茶點,伸手去取。一時摸不著點心,卻摸了又李的順袋,口邊塞的印囊,拖著印綬,亂叢叢的,只認袋繩解散,隨手取至燈下結束。卻見是印囊印綬一般,暗忖:“因何有此?”開囊看時,即見一個紙包,上寫補天丸字樣。因知道補天丸是極有補益之藥,撮起一把,嚼來充飢。誰知因這一嚼,不特廉恥俱無,幾乎性命不保。正是:
一團赤炭從心落,兩朵紅雲上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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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淫藥迷心貞媛爬羅雲雨 天泉破腹通儒箋釋岐黃
素娥嚼那藥時,滿口生香,但覺有一種辛熱之氣,衝入咽喉,知非平補之藥,急急吐去。那已化之藥早和著津唾,沁入腹中矣。因把那藥包起,收好袋內,拿到床頭,卻反摸著棗兒,吃了幾個。便覺遍身暖暢,情興勃然,坐在床上,將連瓣輕勾,纏束停當,套上暖鞋,倒在又李腳邊去,想要安睡。那知伸縮不寧,小腹內如火炭一般,發作起來,一霎時情思迷離,神魂飛蕩。用手摸那不便之處,竟氤氤氳氳如初出籠的饅頭,一股暖氣直蒸出來。此時素娥一點欲心,如遊蜂浪蝶,把持不定,因把被角緊緊咬住,咬得牙關格格地響,那裡按捺得下!只得爬過又李這一頭來,將香腮去貼著又李的臉兒,越覺渾身無主,春興橫生,那含苞之內,竟如蟲行蟻蝕,癢不可當。心頭火發,急求歡會,刻不能耐,急急的卸脫衣褲,將又李抱住,口中不住哼唧。
又李睡中驚醒,聽著他口內哼聲,嚇了一跳,說道:“素姐為何忽作此狀?”素娥道:“小奴此時方寸已亂,有死無生,只求相公垂憐,救奴一命。”又李認是一時情動,不忍呵叱,將手摟著粉頸說道:“我此病非汝不生,感入肺腑,你既與我沾皮著肉,亦難再事他人。日間小姐因論璇姑,將你夾雜而言,亦非無意。我原打算向你小姐說明,回去稟知老夫人,即來取你為妾。你是極明理的人,此時苟合,豈我所肯為耶?”素娥道:“奴此時五內如焚,更甚於相公之瘧,明知非禮,急求救命。相公說這遠話,只好索我於枯魚之肆了!”說罷,竟哭起來。又李道:“實事斷斷難從,只好為末治之法。”因將一腿橫人素娥股中,把嘴哺住素娥香口,一支手替他遍體撫摩。那知素娥慾火愈熾,興發如狂,緊抱又李腰胯,將身不住揉挪,流淚滿面說道:“奴這回真個要死也!”又李暗思:素娥貼身伏侍這許多時,並未見他動情;就是偎冷偎熱,那樣沾皮沾肉,也不見有半點邪心,如何今日這等作怪?兼覺著素娥口中與那玉戶內,如火炭一般,想就是興發,也不到這個地位,敢是生出什麼怪病來?因急問道:“你向來並無邪念,今日忽然如此,必有緣故;可老實告訴我,好替你醫治。”素娥忽被提醒,忙答道:“小奴一時飢餓,到床頭要覓茶點,拿著袋裡補天丸,嚼了一撮。”又李失聲道:“不好了!”即欲推開素娥下床取水,那知素娥萬分難過,死力抱住,又李尚在病中,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