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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其易醒,把嘴哺著春紅嘴兒,用氣提吸。春紅星眼微開,說道:“奴幾乎斷送了命。”公子問道:“如何?”春紅把手勾住公子頸兒,閉著眼道:“美不可言。奴自與爺交合,從未有此樂也。”公子道:“我欲了事,你可支援得去麼?”春紅微笑道:“如此而死,亦是極樂。爺只要留神,不傷奴命罷了。”公子抱至床中,重整旗槍,用神龜舐穴之法,舐得春紅癢不可當,笑聲吃吃;後用老僧撞鐘之法,撞得春紅始而笑樂,繼而叫喚,久而聲息俱無,陰精湧出,如趵突泉一般直射出來。公子仍如前提吸,覺得滿脊骨中異常酣暢。看春紅時,已是兩頰緋紅,四肢癱化。公子慌忙爬起,穿了衣褲,扯條單被要蓋好了。他自去踐老實之約。那知春紅兩足一伸,雙手託開,竟是脫陰而死了。正是:

百年生死大無比,一霎風流值幾何?

總評:

寫夫妻角口,此回如春鶯弄舌妖鳥啼春,酷類《金瓶》諸婦人勃豀唇吻;寫主婢宣淫如浪蝶迷花狂蜂採蕊,酷類《金瓶》諸男女穢褻世界,非摹仿《金瓶》也。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高;滄海不擇細流,故能成其深。如此洋洋一百幾十迴文字而有一情未寫、一孽未觀,何以攬其全、竊其變、而為古今大觀邪?兼見作者力量將全部《金瓶》所作之事、把說之話,撮其要領、擷其精華,收撮數頁中。更有後文兩番喪事以盡其變,而在《金瓶》之壺奧悉見。其餘百數十回,則皆《金瓶》所未得夢見者,此所以為第一奇書也。

非特其餘百數十回《金瓶》未得夢見,即此回亦《金瓶》所未得夢見也。《金瓶》之勃豀穢褻專於勃豀穢褻,此回則勃豀者因謀璇姑而勃豀,穢褻者因謀璇姑而穢褻,一則筆在此意亦在此,一則筆在此意不在此。此孰呆孰活、孰滯孰靈,其相去奚啻天壤?

筆在此意不在此,則勃豀唇吻中隱然有一非禮勿言之女道學,穢褻世界中隱然有一守身如玉女聖賢。手揮者勃豀穢褻,目送者非禮勿言、守身如玉,則勃豀穢褻正以對勘道學聖賢,會心者可作一部先儒語錄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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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見事危貞娃戳頸 聞聲迫淫婦投繯

大奶奶因心中有事,翻來覆去百不安睡,囗聽見開門聲響,連聲叫醒玉梅,看是何處響動。玉梅點起銀燭,見春紅的房門半掩,因輕輕捱身而進,卻全無聲息。走至床前,將帳子輕輕掀起,見春紅睡得正熟,因連問“大爺何在?”春紅只是不應。玉梅道:“怎這樣好睡,可不睡死了麼?”因用手去摘他的耳朵,冰得手指生疼,又到鼻間候那氣息,玉梅嚇得魂出。急急跑出門外,幾乎吃跌,氣喘不迭,因定一定性,回至大奶奶床前,道:“不好了!”大奶奶在床上道:“啥仔大驚小怪,嚇我一跳。”玉梅道:“春紅姐沒了!大爺又不在那裡,門又掩上的。”大奶奶不信,道:“這話怎說,春紅方才好好的,怎就會死起來?”玉梅道:“奶奶不信,且請去看哩。”大奶奶慌忙披上衣服,穿著好裙褲,同玉梅到春紅房中。大奶奶一眼看見春紅,燭光映著,春風滿面如煙籠芍藥,排紅兩頰似雨洗芙蓉,罵道:“好扯謊的猴子,敢是他待你差了,要咒死他麼?這妮子也忒好睡,怎如死人一般。”玉梅道:“我敢哄著奶奶麼?奶奶不信,且把他推一推,看看他可是活的還是死的,須不是玉梅扯謊。”大奶奶真個把春紅連連推搡,動也不動一動,大奶奶哭道:“這真有些不妙。”因將單被揭去,執燭周身細照,卻並無傷痕,只有兩股之中粘粘連連的陰精和著鮮血,明知脫陰而死,大哭道:“這狠心人下此毒手,把我這樣一個乖巧丫頭送到鬼門關外去了。”因叫玉梅快去尋大爺來,玉梅又去叫起小憐,提著燈籠,顧不得害怕,硬著頭皮前行。不多時,大姨、三姨、丫頭、婆娘俱已喚到,因春紅平日為人不惡,大傢俱哭做一團。

公子此時正在一重重開將出去,倏聽得隱隱哭聲,嚇得心頭霍霍不定,急急跑將進來,正湊著玉梅趕來。鳳姨道:“大爺那裡去來,怎在這黑暗中,好不怕人。我昨日原說的這計斷然用不得,果然爺怎下得甚般毒心,可惜好一個丫頭。”公子道:“甚麼計,什麼好丫頭,我卻不明白。”鳳姨道:“春紅已死在那裡了。”公子道:“這話真的麼?”一直趕到春紅房中,捧住了春紅的臉,見此光景,大哭道:“我害了你也,須不要怨著我,我好好超度你便了。”大奶奶因見鳳姨也到,扯扶公子坐了,道:“有啥仔哭頭,哭也是你,送掉他性命也是你。既要哭他,就不該送掉他性命。我不知你這心怎樣生法,又不知怎樣恨他,有如得罪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