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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把來摔破了?奚壯士,且把這話說完。日京,休再發莽性!”奚奇才放了心,說道:“卻是那一年,小人隔壁鄰家,一個小孩子,年止九歲,跑到庵裡去頑耍,被他捉到房中,一頓狠弄,把這孩子的屁眼豁到**根子邊去,淌了一褲子鮮血,死了過去。那賊禿叫人扛到他家,說是爬在樹上騎豁了的。他父母喊醒轉來,問明緣故,請了醫生醫治不好,到半夜裡就痛死了。他母親亂磕亂撞,要死不活,哭得好不傷心。又不也傷犯那賊禿,只把心口狠捶道:”死了我了,死了我了。‘小人聽了一夜,氣極性發,一早起來,要痛打這賊禿出氣。湊著這賊禿走出庵來,被小人劈心一拳,不料登時打死。“日京拍案大叫道:”打得好,打得好!我聽你說了半日的話,把肚子幾乎脹破。若不是一拳打死,就和你拼個死打,償那小孩子的命哩。“素臣不覺大笑,連奚、葉眾人,都忍笑不住。

奚奇又說道:“小人幸無父母妻子,連夜逃走,走到此地,被眾兄弟出來邀截。因鬥小人不下,勸說入夥,小人暫且安身。後來官府著落無親近鄰追拿,這葉兄弟,與小人相好,漸漸要著他身上,便也逃在外邊。直到去年二月裡,才到此聚義的。小人們一來事因和尚而起,二則見那些和尚,姦淫邪盜,無所不為,各處庵寺,大概如此,故此對天發誓,遇著和尚,都不放生,取出心肝,做湯醒酒。”素臣道:“這也罷了。只是你們在此胡做,官府怎生容得,不來捕捉?這些莊鄰,如何也不舉報,任憑你們作為呢?”奚奇道:“如今人怕的是兇,官府也派過幾次人來收捕,被小人們都趕散了,走不迭的,也磕傷了幾個。州縣官每月出甘結,說所管地方,並無盜賊。若要申文出去,請兵派將,他如何敢呢?這些莊鄰,莫說不肯首報,還惟恐我們不做這勾當呢。”素臣道:“這是為何?”葉豪接著說道:“從前眾兄弟在此,還是無紀之師,鄰里都懷畏懼。到奚大哥入了夥,就整頓起來,立有禁約,號令嚴明,止劫富商大賈,汙吏貪官,違令者軍法從事,大家都有約束,不敢無事生風,與這些鄰里,真是秋毫無犯的了。當先縣裡拿著一起賊盜,就下鄉來斂錢,若不給他,就攀在案裡,等你辯得明白,已是破了家了。就是大道上餓死一個無名乞丐,官河內漂出一個無主浮屍,都要來生髮銀錢。其餘借車借馬,查賭,查娼,禁私宰,捉私鹽,斂丁錢,派冊費,編保甲,散由單,挨排里長,查勘堡房,每月出具,並無盜賊發生,奸菲容留,及積年逃兇被盜,在境甘結,道不盡的許多名色,色色俱要費錢。攪得村裡人家,雞犬不寧,夜裡都是擔驚受怕,睡不著的。如今小人們聚在此處,那些汛快、弓兵,及一切差牌,影也沒一個來了。村裡人種地的種地,摸魚的摸魚,牧牛放鴨,樵柴紡紗,日裡安心去幹那正經,閒著就說朝報,下屎棋,到夜裡上床,一覺直到天明,好不快活。遇著荒年,問小人們借貸些籽本,將就苦過,守等下次的田場,再不肯出去逃荒。別村裡的人,眼睜睜地看著,都不服氣,恨不得都擠到這村來住。恩爺不見,一路的樹皮都剝光了?小人這村裡,可有一株沒皮的樹?他還肯舉報我們麼?”

素臣忽地感觸,嘆息道:“胥吏如此作奸,官府全無覺察,皇上本自聖明,而不能照及覆盆之下,股肱耳目之謂何?此不得為宰相御史寬也!”日京等俱點頭長嘆。奚奇道:“從前時太師當國,奸臣還有懼礙。自從安太師藥死了時太師,與靳太監、趙吏部、連兵部一班人,狼狽為奸,朝裡通沒正人。外邊官府,非貪即酷,盜賊日多一日,百姓越發苦了。”素臣笑道:“時太師好好病死,怎說是安太師藥死?”奚奇道:“這原是村裡人的朝報,說時太師參了安太師,進什麼春方,就被他藥死的。”素臣道:“時公死時,我現在他寓中,安相擬時相參本,系我家叔手筆,又受靳直囑託,特參謫降,這是有的。若說藥死時公,這真是村中朝報了。”奚奇道:“原來這是假的。只是安太師一味貪財,歡喜奉承,內外大小官員,都只管逢迎上官,進奉財帛,公行賄賂,把民間的事,一毫不管。如今山東地方,盜賊雖多,還沒甚大事。那青、登、萊三府海島中江洋大盜,都靠著妙相禪師、松庵和尚並番僧的勢力,無所不為,只怕將來就有大事哩。”素臣急問:“怎又有甚松庵和尚?”奚奇言無數句,逗出根苗。正是:

逆豎陰謀入明鏡,閹墳洩氣露機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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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為尋姬欣逢豪傑 因失帕遲誤婚姻

素臣聽見松庵二字,急問奚奇,奚奇道:“小人弟兄們住在這裡,怎便曉得外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