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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不定,就如小鹿亂撞一般。正在憂慮,只見長卿滿面歡容,飛奔而來道:“吾兄恭喜,不特家屬脫然無累,吾兄可免極刑,只怕還有好音,出於意外!此時喜乃欲狂矣!”正是:

自昔蔦蘿施松柏,從來龍虎動風雲。

總評:

石氏落水,艙裡大喊救人,宜也;水手自奔打架,亦可也;老鴇、龜子滅燈而進,何也?如慮素臣以人命控,獨不能轉控素臣乎?五拾兩頭棄而不顧,有是情理乎?讀者切勿急看下文,當掩卷細思之。

石氏述完情節,讀者急欲知鶼鶼如何回南?如何與粱公水郎廝會,乃即截然而斷,另寫素臣入京引見之事。初閱之殊覺未快,既而恍然:曰素臣之救鶼鶼、救石氏也,其救石氏補璇姑也,不特補璇姑,連素臣之入京也。然則鶼鶼、石氏,特作者遣送素臣之符檄耳,更何論梁公大郎邪?其截然而斷也固宜。

觀水一番議論,以高出素臣一頭地,而不知觀水尚在局外,非局內之素臣可比。素臣上有老母,使無觀水侃侃責備而欣然應詔。其去絕裙之溫嶠幾何?

黨、馮系兩尚書所舉,故滿面笑容,寒暄不已。素臣系郎中所舉,故“大落落地臉上削得下黃霜”。此事極銳卻寫盡世情,非洪、趙二公,孰能撫掌而大笑之也。

素臣與女娃脈脈相視一段,情理最為微妙,非因果緣分之說也。凡有天倫,皆有默相感召之故。父子如龍兒、兄弟如遺珠、朋友如長卿,書中屢加指示,參互考之,自會其意,非可以口舌譬喻而得者。

有黨、馮二人,邪說不可無。素臣一番正論,撐住其問。死有重於泰山,安得畏首畏尾、顧念家屬之連累乎?至極諫以後,猶不念及老母則非人情矣、無天性矣。**午門,心頭鹿撞,方是忠孝兩全。

聞擬極刑則笑、聞罪舉主則驚、恐涉老母則憂,發乎情止乎禮義,此謂中書之和。

贈洪、趙將死之言,尤見素臣學問。豈非絕無怨懟?仍冀君心之一悟也。觀此則知子胥鞭墓實為千古罪人。

哭暈午門者何人?連續百餘回杳無下落,悶氣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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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盡臣職文徵君遷謫遼東 重朋情洪太常賓士吳下

素臣道:“聖怒甚盛,弟正慮株連,怎反有從寬之事?此信大都不確。”長卿附耳說道:“東宮內監懷恩端方誠直,諒兄亦聞其名,與弟莫逆,親口傳述,是最確的信。他說皇上退朝,將吾兄諫奏及閣臣擬旨述與皇后知道。虧那女娃謝紅豆,替吾兄極力辯白,侃侃而爭,並說皇上不赦吾兄便是昏君。皇上毫不加罪,反大笑道:‘朕當為汝赦之。’懷恩伯有變頭,慌忙出宮去報知東宮,來幫這女娃。弟思東宮仁孝,系皇上鍾愛,若得勸解,聖怒斷然可回。此所以驚喜欲狂也!”素臣驚訝道:“這女娃年尚幼稚,怎敢與皇上爭辯,竟直詆為昏君?未免不學無術矣。皇上不怒而笑,且寬弟之罪,真聖主也。但國師司禮恨弟切骨,必更起風波,弟之生死還在未定耳。”二人正在議論,日月也慌慌的走來道喜,說:“內裡有信,吾兄是從寬免死了。”長卿復把懷恩之言私向日月說知,日月喜動眉宇。素臣道:“日兄為同僚擁去為著何事?”日月笑道:“不必講他,總是要弟求哀於權要罷了。”

須臾,閣中傳出:奉旨一概免究。尚成仁向素臣再三致敬,領著衛役自去。素臣等三人同步金階之上,日月太息道:“天既生素兄以為棟樑之器,復生此女神童以默護之,此國家之福也。但吾輩鬚眉羞愧欲死矣。”長卿道:“古來神童惟李鄴侯名稱其實,其餘不過通古今、能詩文耳。慧則有之,神則未也。今女娃謝紅豆,不獨以才自見,竟能別黑白於數言,辯賢愚於一旦,不避履虎之囗,而為逆鱗之攖,遂使皇上德妙轉圜,仁深解網,其功固大,其德獨優,方算得神童,可與鄴侯分鑣千古。明日當細細打聽他御前陳奏之言,及宮中諫諍之語,筆之於書,以垂後世,不僅流彤管之芳,亦以鼓士林之氣也!”日月道:“長卿班次稍後,尚未知其御前所奏。弟卻約略記得。他陳奏履歷之後,皇上盤問了幾句經史,幾首詩詞,就出一對,道:

空庭詠絮,早歲驚蝗,皆從巾幗流芳。試問七歲娃兒,系阿誰謝氏?“

長卿道:“這對本不難,但拿甚去對他,又從何出色?卻是一件難事。”日月道:“他卻一點不難,皇上剛說得完,他便朗朗念道:

鹿洞傳經,尚方請劍,總為鬚眉生色。謹奏萬年天子,是那個朱家?“

長卿道:“妙,妙!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