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部分

:“世情反覆,人事風波,但望相公早來收取,毋致再有變端!”素臣道:“再有何變?我到家後,稟過太夫人,即來娶你,斷無他慮!”因喚大郎進房。大郎拿著那封銀子,還沒與相公說明。“素臣道:”何妨。“令大郎將四十兩稱作一封,八兩稱作一封,說道:”這四十兩算不得聘金,你存下做本錢,隨分經營,不要開這糕店了,房屋淺窄,畢竟有許多不便。這八兩留與璇姐,買些零碎,準備著早晚來接。餘下剩的三四兩,我做盤纏罷。“在內檢出一塊,託大郎定船,把餘銀收起。覆在梳臺抽屜內,取出一個貼兒,說道:”這上面寫著指掌臂三處用力之訣,並袖藏十弩連珠發用之法,劉兄可細心體會,自有妙處。“大郎兄妹,各自謝了,大郎收銀出房。

素臣吃完夜飯,便要安息。璇姑伏侍素臣先睡,將素臣大衣,偷出一片裡襟,將火燒損處補好,然後上床。此夜恩情,比前兩夜更自不同,覺歡情正厚,別緒旋抽,恨不得將兩個身軀,熔化作一塊,真個千般憐惜,萬種溫存。璇姑道:“奴也曾與嫂嫂同床,再不敢著肉貼皮。為何與相公同睡,就如連枝比目一般無比親呢?”素臣道:“男女之樂原生乎情,你憐我愛自覺遍體俱春。若是村夫俗子不中佳人之意,蠢妻騃妾不生夫主之憐,縱夜夜于飛,止不過一霎雨雲,索然興盡。我與你俱在少年,亦非頑鈍,兩相憐愛,眷戀多情,故不必赴陽臺之夢,自能生寒谷之春。況且男女之樂原只在未經交合以前,彼此情思俱濃,自有無窮樂趣。既經交合,便自闌殘。若並無十分恩愛,但貪百樣輕狂,便是浪夫淫婦,不特無所得樂,亦且如沉苦海矣。”璇姑道:“奴家未歷箇中,不知**之事,其樂何如?竊以為樂根於心,以情為樂,則慾念輕,以欲為樂,則情念亦輕。即如前日,自覺欲心稍動,便難消遣,情之一字幾撇天外。今因相公稟命之言,慾念無由而起。情念即芊綿而生。據此時看來,相公已怡然自得,小奴亦窅然如迷。挨胸貼肉幾於似片團成,交股並頭直欲如膠不解,床幃樂事,計亦無逾此者。恐雨雲巫夢,真不過畫蛇添足而已。”兩人講得投機,更加親愛。正是:

俗子但知裙裡物,佳人能解箇中情。

兩人濃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大郎已僱定船隻回來。素臣梳洗畢,收拾行李,把一條褥單,一條緞褥,留與璇姑,換了璇姑的一床布褥,道:“如此,覺你我雖離,如不離矣。”璇姑亦去尋出一條白綾汗巾,上面繡著曉日朦朧,楊柳披拂之勢,題著一行小字,曰《春風曉日圖》,系在素臣褲帶之上。垂淚道:“見巾如見奴也!”素臣安慰一番,吃了早膳,謝了石氏,起身下船。卸過行李,辭別大郎,大郎道:“小人已對家中說過,送相公到了吳江方回。”素臣也就允了。在船無事,又把用弩之法,與大郎講說。大郎心領神會,素臣更覺喜歡。行了一日一夜,舟抵烏鎮,買些飯菜,放開船頭。不料河中正撐一隻大沙飛船過來,兩船一碰,大船上人多恃強,說是碰壞了他的船頭,跳上船,把船家鎖去。素臣這船,便直橫過來。正是:

長年起平地風波,豪士證淫人瓜果。

。。。

 。。。  

第九回 好友忽逢共酌十觥言志 狂風猝起終成兩地相思

急得後面搖櫓的船家,亂跳亂喊。大郎袖裡藏著十枝竹弩,正在學習指掌臂法,一時不禁跨出船頭,望著鎖人的水手,把手如法一抻,恰射中大股之上,鮮血直淋,叫聲哎唷,站立不住,倒在船上叫喚。那邊船上,跳出三四個人,來打大郎。大郎用手一架,當頭兩個,一個已滾下河去,一個跌轉大船頭上,爬不起來。那後面兩個就嚇住了腳,大喊:“打死人了!”大郎著慌,正要避入艙去。猛聽得那邊船裡,大吼一聲,奔出一個大漢,跳過船來,一手揪住大郎胸脯,望著河裡就摜,卻摜不倒。大郎忙用手肘,照著大漢手彎直坐下去,卻坐不脫,因也用手揪著大漢。兩個人你一拳,我一拳的蠻打,只聽得一拳下來,就如打油車的一般,轟的一聲,震得那船頭擺了幾擺,船底水聲轟隆轟隆的響,連那邊船上的人,都看得呆了。岸上人齊聲喝采,說道:“好打!”素臣睡在中艙,聽得鎖了人去,慢慢的披衣起來,聽喊打死了人,慌忙穿著,又見大郎與人廝打,勢其兇猛,急趕出艙來,口裡說著:“不要混打!”把眼一看,失聲道:“老弟!”那大漢與大郎,俱各放手。大漢道:“素兄,此位何人?”素臣道:“這位劉兄,是我相與。你且進艙來,和你細講。”那邊船上家人,忙把船家開鎖,說道:“誰知是文相公的船!”岸上人都道:“誰知是一家子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