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聊表此心!若不容俺們拜,就活活的嘔死了!”素臣道:“我深知二位執性,拜便容你,響頭再不可磕!你若磕的響,我便更響似你,響到後來,不把三人的頭皮,都磕破了,成什麼樣!”翠雲等亦俱勸說,才依允不磕頭,拜了八拜起來。翠雲、碧雲、石氏都見過禮。立娘縮在後面,靦靦腆腆的,只得上前相見。不防飛娘掣出寶劍,颼的一聲,劈頭斫去。虧著素臣留心,掣出寶刀,疾忙架住道:“熊姊差矣!他雖有不是處,畢竟是同胞姊妹,須看先人之面!”飛娘道:“不提起先人猶可,他這般不肖,敗壞門風,玷辱父母,在國為賊臣,在家為逆女,奴正要替先人雪恥哩!”素臣道:“他已改邪歸正。伯夷、叔齊,不念舊惡;況是同胞姊妹,熊姊不可執迷!”因命翠雲姊妹,陪著立娘回房勸慰:“俟鐵兄回日,夫妻同見,在我身上,勸說熊姊轉來,復歸於好便了!”立娘哭著進去。
素臣把聖人許改過自新,同胞不含宿怨的道理,細細開導。飛娘屏退從人,說道:“奴非不知;因數年羞忿,一旦觸發,以致如此!但狼子野心,楊花水性,倘或有一變頭,即為肘腋之禍!奴依文爺之命,即不敢傷殘同氣;亦只可聽之遠去,方免後患!”天生道:“此慮亦是。”素臣道:“據鐵兄說,自妙化死後,令妹並未另有往來;若果是真,則尚有可原!我有道理在此!”因到殿廊下,開門進去,問那捆的女人道:“你們五人內,可有賽要離的徒弟?與島妃有親,要釋放他,卻不許假冒!”只聽有兩人齊聲答應:“貧道便是賽要離的徒弟,求王爺饒命!”素臣把兩人解放,押進後廳,問道:“你兩個叫甚名字?是那裡人?跟賽要離幾年?賽要離現今何處?他自妙化死後,又與那些人往來?一個個都要實說出來。有一句慌,就吃一刀!”颼的一聲,素臣、天生各拔寶刀,架在兩人頸上。嚇得兩人跪地抖戰,連叫:“小的直說,小的不敢扯謊!”一個年長些的說道:“小的法名淨慧,這師弟叫淨業,都是天津人,自成化元年進庵的。師父來這島行剌,如今不知在那裡。師父自妙化死後,從沒與人往來。”素臣喝道:“這便是謊!妙化雖死,他師兄師弟,徒子徒孫,雄壯行兇的很多。還有那吳鳳元是色中餓鬼,又同事景王,從前曾代他去搶過貞婦黃鐵娘,豈有不與他往來之理?快實招來,不然,定要殺了!”淨慧哭道:“小的實不敢說謊。師父是不好**的人,因被妙化拿獲,已經姦汙,不好再嫁他人,才與他往來的。自妙化死後,與寺裡和尚就斷了,只有公事相見,並沒私情。吳長史幾次求告師父,師父發惱,要殺他起來,才絕了念頭。王爺若不信,現在廊下還有天津人在內,只求提出來審問,就明白了。”天生將淨慧提起,復嚇問淨業,供亦無異。
素臣道:“如此看來,不算不得水性楊花。”飛娘道:“不是水性楊花,被文爺拿住,就該自盡了!倘將來又被人捉獲,又從了別人,教二叔及奴,有甚嘴臉見人?況他的本事,不下於奴;試不真他的心,才是禍根,叫二叔同他睡覺,也不放心!”素臣道:“不錯,我連日都防範著他,也是為此。如今沒法,只有這一著了!”正是:
信處蠻夷皆骨肉,疑時衽席亦戈矛。
總評:
百忙中夾敘龍蚌相鬥,意為前回後勁及點綴閒筆,孰知開出後文無數驚心駭目、出險降妖、奇幻不測之事,奇文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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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元漏網,殊未快作者之意,乃隔越四十餘回,忽結果於海外半夜時新娘之手。天網恢恢,羅浮冉冉,奇文!奇文!
後殺發令一段,錯綜歷落,縝密分明、不必事後始見成效也。復令錦囊於東西城壕搜捉打細,尤臨事而懼,好謀而成。
令軍士鼓譟最妙、外賊料為捧腳者得手,故即放鵓鴿暗號,俾前後賊徒同時發作也。至殿內放起百子花爆,賊人有智應亦料及落阱,然已無及矣。俗語云:某高一著,諒者!放連珠信爆後,猶能收拾喜錢,準備賜宴,分付作樂,令紅須夫婦成婚,真所謂以整以暇,會家不忙者!
外護事定,即令鐵丐等攻襲百靈,並令於勝後分兵往巨石、飄風;後授密計,令李信策應。迅雷不及掩耳,根落必用疾風。作者知兵,當與韓王孫把臂,彭越、黥布無能為役矣!合論此戰固已算無遺策,尤妙在點發如許兵將,而自敵人偵探如未發一卒者然。陶忠、柳義、李信、梅仁、栢節皆動本汛弁兵,於賊人放火後行事;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