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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驚心,若有疾病纏綿,跌撲傷損,恨不得將身替代,千般疼惜,百種憂煎。如此劬勞,如此困苦,方得長成,豈不願恩姊嫁個丈夫,室家和順,生男育女,承接宗支,反願恩姊無夫無子,煢獨終身麼?惟大英雄,大豪傑,天性最深;恩姊如此英豪,豈無天性?若把父母所願望之念,丟在腦後,不勉強去體貼,便是逆女;雖有俠氣,豈為英雄?孝為百行之原,人若盡不得孝字,便與禽獸無異!羔羊尚知跪乳,慈烏尚能反哺,人若不以父母之心為心,便並禽獸不如!詩經上說的:“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欲報深恩,昊天罔極!'恩姊父母早亡,劬勞之恩,無從報答;只有把父母之心,時時提起,不忍違揹著他,便是報恩!若但行己意,舞劍行樂,從井救人,把親恩全不提念,良心何在?天性何存?人身如樹木一般,子女皆其枝葉,若把枝葉伐去,樹木必然枯槁;生氣一斷,父母之魂魄無依;生理一息,兩間之人類俱絕!佛教所以得罪於聖人,正為把這生理滅,使天地之氣化不行,祖宗之血脈斷絕,不仁不孝,萬惡之魁!故難弟一生以闢除佛教為心。恩姊不體貼父母之心,衍續天地之化,便與佛氏邪教無異,為天地父母之罪人矣!況且血氣有盛衰,人命有修短,世事有變更;恩姊此時正在壯年,黑兒足供驅使;倘年衰力憊,黑兒或有他故,孤身一人,獨臥荒山,飲食誰來供養?疾病誰來看問?膚癢骨疼,何人摩撫?悽風苦雨,獨自傷心!臨終無殯葬之人,死後無祭祀之主,到得那時,悔已無及!孰若曲體父母之心,早遂室家之願,使先人不怨恫於地下,子女得承奉於生前,疾病有關切痛癢之親人,死後有料理棺衾之骨肉,孝道無虧,生理不絕,不得罪於天地父母之為得乎?”素臣這席話,說得飛娘面赤鼻酸,心驚肉跳,額汗津津,眼淚簌簌,大叫一聲,驀然倒地。正是:

苟合固如交獸類,守貞終亦礙人倫。

總評:

忽然想起,想起何事?讀者貪看熱鬧,將錦囊丟至腦後,非作者想起,更無一人想起也。妙在亦是夜裡逃走,可為經營匠心。

又全因壓死妖狐,已疑素臣為仙,故一經隨氏辯白、丫鬟聲說,即呆在椅上,強半疑仙,欲為隨氏開脫。更有錦囊一逃,不先不後,湊成咄咄怪事,雖無題壁,亦不至虧苦隨氏矣!曰意。疑惑者,愈疑素臣之為仙人也。及見題壁失驚曰:“原來真是個仙人”,可見滿肚仙人疑胎已久,至此始豁然天開,實實落落,信為真仙。萬才還象是墨。怎這會子只顧變了顏色,及頭裡怎沒瞧見,俱是信到極處,方始疑神疑鬼也。不可不知。

說彭籛即是彭祖,使整整作活八百歲,想又欲仗仙爺仙姨升上一級,做個天仙。寫痴人痴想,真是發笑!世人不學仙則已,一學仙,其痴未有不如此者,切勿但笑又全。

過仙氣即可成仙,而以白牡丹、弄玉為證;吃仙糞即可成仙,而以昇仙橋為證。前世痴人說下痴謊,為後世痴人引證。一部《大平廠記》,那一句那一頁不是此類?而痴者十一、信者十九,何也?

仙人各有等級,以宰相知府知縣例之,痴人乃有此意智,亦是痴想所到耳。大桃因仙緣之說,遂極形尿之香美,令太太、各姨俱不自在,寫出一屋之人淫痴之想,真是妙手空空。

又全姬妾除焦姨外無不邪淫,獨空一太太,故於此處補之:只恨妾身沒福,是恨不得過仙氣也。又全之勢必求他和太太同睡一夜,方回過意來,大家歡喜,是喜後來終得過氣也。與《金瓶梅》吳月娘上泰山一色,而彼寫其事,此寫其意,正復不同。

武士何來,巳思之不得,乃更有靈報司一幻,武士撩心肝,仙使劈桌子,俱令讀者瞠目變色,莫知其故。奇事奇文。

若說元君不是荒唐,仙使不是誣捏,雖斬頭瀝血,不能改易其辭,如此方是不信邪。方可避邪,安得不伏地謝罪,以天人目之?

素臣剛得性命,即苦口於救命之人,非與造化小兒一鼻孔出氣者不能。而勸淫女是禁其苟合,勸俠女是導使好合。劈真反對,則又文法之變。

身從何來一段,足使石人下淚,真有功名教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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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 以血驗氣大闡陰陽之化 因熊及虎廣推禽獸之恩

素臣與黑兒慌忙喊救。醒來,哭道:“奴平日每以英雄自負,今被文爺提醒,真個禽獸不如!先母生奴,因是頭胎,兼有產厄,百般困苦,死而復甦。奴自幼頑皮,屢屢跌傷,先母千般疼惜,百種憂煎,與文爺說的一毫不錯。到得奴家長成,為奴擇配,高低不湊,日夜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