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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關會一個字兒。”璇姑等都疑惑,少甚字兒,連難兒也不知道。晴霞道:“木四姐口眾我寡的口字,是上兩句生出來的;小姐卻少這一個口字兒。”湘靈忸怩道:“這真是笑話,怎竟忘了這個口字?”璇姑、素娥俱失笑道:“真是話柄,倒被這丫頭捉了破綻去了!”難兒道:“連奴也沒留心,晴霞姐真康成之婢矣!”大家笑做一堆。

忽見鸞吹走上閣來道:“諸位妹子好快活呀,說與奴聽,待奴陪著笑笑。”難兒忙問道:“太夫人安息了嗎?總是秋香姐誤事。”鸞吹道:“還早哩,母親看著二哥寫書,要打發未能、奚囊分頭去接劉大娘合阿錦,奴稟過母親,來這裡闖席的,你們放心,只顧笑,不妨事。”璇姑道:“太夫人說叫文虛去的,怎姐姐說是未能?”鸞吹道:“是奴說的,二哥的事情,家中怕還在根究?文虛不便去,才改差未能的。”因問:“為著何事,恁般好笑?”湘靈道:“笑的緣故,且慢與你說。生勝斟上酒,先飲入席三杯,把四姐的酒底說了再處。”生勝當真斟了三杯。鸞吹道:“痴丫頭,你知道我酒量的,三妹,我飲一杯罷。”因問難兒原底,湘靈述知。鸞吹吃幹酒,說道:

“有口便成呆,無口便成木;緣何恁呆木?崔信明雲:楓落吳江冷。”

璇姑、素娥俱笑道:“姐姐也被晴霞這丫頭笑了去也!”鸞吹問故,璇姑述了一遍。鸞吹笑道:“晴霞學做兩句歪詩,還是三妹教會的,他倒捉師父的破綻,真是青出於藍!這等說來,連我這呆字也重了,該罰一杯。如今請四姐收令,卻要有這口字,休再給這丫頭笑話。”難兒道:“奴也是無心,如今要認真關會,實是難能。”飲完酒杯,照鸞吹念道:

“無口便成未,有口便成味;誰人貪此味?莊姜雲:日居月諸,出自東方。”

鸞吹髮急道:“四姐滿口胡柴,三位妹子該動公憤,怎樣奈何他,才出的這口氣兒!”璇姑道:“罰他十大杯酒罷?”素娥道:“還不足以盡其辜,須罰十碗冷水。”湘靈道:“木在水中生,吳江雖冷,反是他發榮之本;不如揮以老拳,做出老秀才身分。狗而骨之,數其罪而責之,才洩得公憤,不至斯文掃地!”璇姑道:“我們秀才拳頭,是豆腐做的,可也打的他痛?”難兒笑道:“三位姐姐的尊拳,實在受得七八百下;二姐若一動手,奴便魂也沒有了!”璇姑道:“原來二妹也是有神力的,今日較武,怎不出場?”素娥、湘靈都笑將起來說:“大姐怎信他胡話,不知又藏著甚果兒哩?”難兒笑道:“二姐是醫生,經著醫生的手,還有個活命的嗎?”素娥道:“一發可惡,如今是必要奈何他,才得出氣!”璇姑道:“他恃著氣力,倔強不依,怎生奈何得他?只好用南方之強,不報無道了!”鸞吹等左思右想,沒個計較,嘆口氣道:“真是秀才謀反,十年不成!”秋香道:“秋香倒有個計較:“木四姐恃著武藝高強,小姐們奈何不得,秋香去請二相公來,他就不強橫,要他怎樣就怎樣了!不見那木四姐那枝槍,被二相公繳得粉碎嗎?”鸞吹等俱大笑道:“好計較呀!痴丫頭真個要與他打架麼?”湘靈忽然笑得打跌,說道:“奴卻真有計較,方才四姐得了夫榮妻貴的采頭,行令又遇著洞房花燭,竟叫他做新娘;我們搶紅,那個搶的多,就是新郎;餘人做喜娘、儐相,攙扶交拜,牽紅執燭,送歸洞房。他雖有力如虎,做新娘時,便一毫也使不出,真個像盲詞小唱,有罵媒人,打喜娘的事嗎?”鸞吹等俱稱有理,眉花眼笑,喝四呼紅。璇姑本不肯擲,被眾人逼迫,只得隨同執色,那知擲了一二十擲,休想擲出一個紅來。湘靈道:“這又奇了!我們三個老秀才,沒福氣受用這新人,應那夫榮妻貴的吉兆;怎大姐姐簇簇新新,玉堂金馬中人,也擲不出紅來?”秋香道:“小姐們俱是女人,與木四姐一樣的,怎做得新郎?怪不的這骰子,不肯獻出紅來。秋香去請二相公來,敢怕一擲,就擲是一個紅滿盆!”

難兒被鸞吹等嘈雜,已是羞得無地可入;忽聽秋香這話,一陣心酸,不覺眼淚紛紛而落。鸞吹“噦”了一聲道:“秋香怎放出這等屁來?四姐不要氣他,他是這樣慣了的,毛坑沒後壁,臭糞便真衝出來!”素娥道:“秋香,你還不替四姐去陪個禮兒,消一消氣。”湘靈道:“秋香,你說話也要想一想兒,怎這樣拉拉雜雜的?”璇姑道:“四姐,你恕他無知,擔待些罷,須教太夫人生氣。”眾人正在勸說,秋香道:“二相公真個來了!”只見冰弦提燈照著素臣,已上閣來。大家呶一呶嘴,照會著莫說起秋香這話。難兒忙拭眼淚,起身就走。素臣道:“四姐怎見我來就走?”難兒勉強答應道:“太夫人敢便安置?”素臣道:“太夫人在那裡鬥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