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打擾,我們雖是從未見過,但家師常常提及貴派的旱天雷秦洛前輩,得知交情甚深,不同泛泛,只不知羊兄跟那秦老前輩如何稱呼?”
羊武瞪大雙眼,道:“那便是家師,田道兄原來是樂天子老仙長的高足,當真不是外人。”
田不恭拉了一張椅子在他身邊坐下,說道:“想不到我們今日都辱及師門,敗下陣來,真是無顏返見師尊!”
羊武便是剛剛敗在王元度劍下的人,他出身泰山派,而且武功走的是純剛路子,這一派之人大都是這樣,個個性情暴烈,此所以泰山派時時會發生一招落敗便回劍自刎之事。
他這時可是碰到了同病相憐之人,而且又很有交情,不須隱瞞,不覺長嘆一聲,道:
“田道兄這話甚是,咱們落敗受辱還不要緊,最痛心的是咱們連本門聲譽也給毀了,如何有面目生存世上。”
他拍一拍膝上之劍,又道:“好在家師身子輕健,我又還有兩個師弟可以傳承本門武功,若是一死倒是無牽無掛,道兄處境不一樣,恐怕不能輕生。”
田不恭道:“生死之事在我玄門中人瞧來並不重要,倒是有件事須得告訴羊兄一聲。”
羊武訝道:“什麼事?”
田不恭道:“這件事因羊兄而起,卻使我惹來殺身之禍,小道人孤勢單,思來想去,唯有來找羊兄幫助,憑我們師門的交情淵源,羊兄當不會坐視不管。”
羊武縱是想個三日三夜也弄不懂這是怎麼回事,何以跟自己扯上了關係。當下忘了自身落敗之辱,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只要兄弟插得上手,自是義不容辭。”
田不恭乃是運用他的急才機智設法挽救羊武一命,此舉甚是重要,不但直接的涉及雙方師父的交情,間接還可使王元度少去泰山派這個仇敵,因為羊武一死的話,泰山派勢必把他當作死仇大敵。
他道:“小道正在觀戰之時,忽然聽到身邊有人低語,其中一個是摩天寨四弟兄中的老大尉遲忻,他說他要施術助你對抗王元度。”
羊武啊一聲,道:“原來是他傳聲把對手的破綻弱點告訴我的,我該當向他致謝才行。”
田不恭道:“慢著,小道只說了一半,他下一半的話是,好讓他們打得十分激烈兇險,那王元度最後留手不住,非當場殺死姓羊的不可。”
羊武勃然變色,道:“不錯,他後來忽然不哼聲,使我反而用心尋思而失手落敗。”
其實他的劍法功力不如王元度甚多,應該敗陣才合道理。
田不恭道:“我既是聽了這話,不由得轉頭向他瞪眼,那尉遲忻發覺了,險險地向我笑一下,說道:‘你都聽見了是不是?’我還未開口,突然一把利鉤已抵住我腰上穴道,那人是老三辛立,他嘿嘿冷笑一聲,便以秘傳手法用鉤尖點住我的穴道。“他裝出尋思前事的表情,接著又道:“他們旋即移開,我猜他們不立即取我性命之故,定想等到你血濺臺上,人人震動不暇旁顧之時才下毒手,便無跡可尋。此舉還有一個用意是藉此觀察一下當時我有沒有同伴在側。但殊不知敝派有一種移經換穴的功夫,若是練得成功,全身穴道皆可挪位,但小道功行淺薄,只練有三四成火候,所以當時仍然被制住,不能動彈。”
羊武發急道:“那麼你到底如何能夠脫身的?”
田不恭道:“我雖是當時被制,可是經穴其實已移開少許,所以還能執行真氣,過了片刻,自行打通穴道,恢復自由。”
羊武聽到此處才鬆一口氣,他這等細微的動作反映出他的真心誠意,田不恭暗暗感激,又道:“但剛才我發現尉遲忻到處找我,他們一則人多,二則不講武林規矩,所以我不肯現身拼鬥,徑來找你幫忙。”
羊武怒聲道:“那批傢伙真丟盡武林人物面子,簡直變成無賴流氓了,兄弟定必站在你這邊。”
田不恭大為放心,暗想他暫時已不會輕生自盡,但還得想個什麼法子使他跟王元度見面,以王元度的為人和氣質,定能使羊武感到欽佩,因而不以戰敗為恥,這才是根本之法。
他對羊武說過的話大半是真,少許是假,因是配合得好,羊武不但完全相信,而且以後碰上哪一個有關之人也不會查出他的假話部份。
田不恭沉吟討想一下,又道:“我忽然想到一法,只不知行得通行不通?”
羊武道:“可是先發制人麼?走,咱們找那幾個傢伙去。”
田不恭道:“先發制人雖是很妙,可是我們都是正大門派之人,怎能在這等盛會中鬧事?豈不是更使人看低了我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