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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不錯,荀通誠然是一時名家,但你可曾聽過李公衡的名字沒有?”

王元度訝道:“莫不是人稱子母神筆的那一位?”

她點點頭,道:“正是。”

王元度道:“自然聽過啦,這位前輩以一對子母神筆,縱橫武林多年,號稱無敵,乃是當世高手之一,不過行事狠辣一點,所以仇家甚多。”

藍芳時道:“他就是本塢的總指揮。”

王元度一震,道:“這真是使人難以置信之事,但又不能不信,想不到這些成名多年,業已隱退了的高手,都到了日月塢來啦!”

藍芳時道:“你可還要知道本塢之內有些什麼人物?抑是要討論如何出塢之法?”

王元度忙道:“在下急於離開此地,還望姑娘賜助。”

藍芳時訝道:“這就奇了,你當真不想知道本塢更多秘密麼?”

王元度道:“在下平生中有這一點好處,那就是心口如一,絕不打誑。”

藍芳時冷笑道:“那也不見得,你說你是迷途至此的,剛才已看過本塢的防禦佈置之後,還敢說是迷途的麼?”

王元度直到此時,才知道這位姑娘敢情早就疑惑自己來路不對,為了要自己沒話好說,所以拿出種種證據來,證明不可能毫不驚動全塢之人而走到此地,他本不是擅於打誑胡混之人,這刻簡直想不出如何解釋才好,當下垂頭道:“姑娘神目如電,在下果然不是迷途至此的,但望姑娘不要追究下去,那就感激不盡了。”

他這一著正是藍芳時所沒有料到的,不禁一怔,心想莫非他是奉父親之命而來的,以爹爹的為人手段,一定要他自願效力而又立過警不洩內情,所以他才求我不要追究,當下冷冷道:“好,你走吧!”

王元度苦起面道:“大姑娘若不指點途徑,在下連方向也弄不清楚,如何闖得出去?”

她勃然大怒,嚴厲地道:“難道要我送你出去不成?真是笑話!”

王元度歉然一笑,道:“大姑娘萬萬不可氣壞身體,老實說在下倒不是畏懼貴塢能人眾多,而是覺得不好意思鬧出兇殺之事,這只是在下一點苦衷,但今日已蒙姑娘大度寬恕驚擾之罪,在下已經很知足了,在下就此告辭。”

他恭容行了一禮,轉身邁步走去,態度軒昂磊落,英風凜凜,果然是說得出做得到的硬漢派頭,藍芳時一手抓住他的衣袖,王元度回頭道:“姑娘還有什麼事見教?”

藍芳時囁嚅一下,才道:‘你的外衣不拿回去麼?“王元度道:“在下竟然忘了。”

接過外衣被上,迅快的扣紮好,藍芳時又道:“你此去定必被防守之人發現,只不知本塢之人會不會出手攔截。”

王元度道:“這一場爭戰只怕無法避免,但在下仍然先設法求見令尊,便或可無事……”在他想來,只要得見藍巒之面,把人塢一切經過說出來,他自應體諒女兒之心,不會為難自己。

藍芳時搖頭道:“你想也不必想啦,家父今晨離塢他往,二十日才能回來,即使家父尚在塢中,你也休想見到他的面。”

王元度心中一沉,忖道:“假如我自願束手就縛,以便求見藍巒,但他須得二十日後才回來,我豈不是誤了大事?同時聽她的口氣,似乎很難說得動那些負責人們把訊息轉達藍巒,她決不會騙我,既是如此,我只好準備硬闖出塢了。”

他淡淡一笑,道:“既是如此,那也是沒有法子之事,在下就此別過。”躬身一揖,接著很快穿過那一排高樹,踏人垂珠道地區之內。

正如剛才藍芳時的情形一樣,他才走了十多丈,已被數十名綠衣大漢現身包圍住,王元度回頭四顧,望見了身披灰色長衫的荀通,便供拱手,大聲道:“在下王元度,請問出塢方向在哪一面?”

那些綠衣大漢們包圍圈瞬即縮小,形成一道圓形的圍牆,當中只餘下文許方圓之地,人人手中挺著鋒利長刀,寒光耀眼。

荀通從人牆上劃空飛過,飄落在王元度面前,身法宛如一頭灰鶴一般,但見他年約四旬上下,面容瘦削,眼中神光湛然。

他冷冷道:“欲要出塢,任何方向均可,但以東北方最近和最方便,王兄從何處來?欲往何處?只不知何以經過敝塢?”

王元度拱手道:“閣下最好別迫在下,倘若閣下不能放在下出塢,在下只好斗膽求見藍塢主。”

荀通哼了一聲,冷冷道:“你準知本人沒有承擔此事的資格麼?”

王元度忙道:“在下容或不擅言辭,以至得罪閣下,其實毫無看不起閣下之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