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毒瞥視四下一眼,心想此處乃是放手拼鬥的最佳之地,何故要換地方?
但他自恃身份,可不能說出不字,以致讓別人誤會他畏怯,當下仰天冷冷一笑,道:
“可以,縱然是龍潭虎穴,老毒也敢前往。”
王元度當先奔去,楊老毒在後跟隨,無情刀管中流攔住胡元等三人,道:“王兄既然閃開咱們,只好任得他了。”
說時,眉宇間掩藏不住憂慮之色。
南阿洪在廳內卻大聲罵起來,只因他已無法瞧見楊、王二人之戰,有心趕去看看,又因此處便有兩名高手,倘若收回銷金球,這些人勢必不肯善罷干休,來個一擁而上。那時縱然仍能使出火器,點燃四下預先埋伏好的火藥硫橫,把這利達鏢局內數百人盡皆燒死,可是這一來亂子未免太大了。
由於多方顧慮,所以他不肯出去觀戰,王元度的計策便落空了,他們到達隔鄰院落之內,四下闃靜無人,王元醫淡淡一笑,道:“楊老毒,你平生作惡多端,少俠今日決計不放過你!”
楊老毒應道:“這可不是單憑嘴巴就辦得到的,這天下間想殺死老毒的人多著呢,幾時輪得到你?”
他緩緩抬起左手,攤開手掌,但見掌心上有一堆藍晶晶的三角形鋼砂,他的手掌上不知何時已戴上了手套,以他這等擅長使用毒藥暗器之人,還須如此小心,可見得這藍色鋼砂何等可怕。
他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王元度談談道:“楊老毒的戳魂砂有誰不知。”
楊幽道:“很好,我老毒已多年未曾使用過,今日很看得起你,破例使用,小心啊!”
話聲方歇,手掌已合,就像施放小毒梭的手法一般,食中兩指一彈,指尖處三四粒戳魂砂電射而出,發出噝噝破空之聲。
王元度一跨步,已避過毒砂侵襲,他剛剛練成的修迷密步,確實有不可思議的奧妙,對付這等外門惡毒功夫,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楊老毒見他容容易易就躲開了,心頭一凜,雙指連彈,毒砂源源不絕射去,他這戳魂砂乃是他平生諸般毒器中最具威力的,只要碰觸到面板,不論人獸,登時就感到麻痺,然後一柱香之內狂叫而死,縱是功力絕世之士,也抵禦不住毒力,只能不讓毒砂觸體。
王元度身形忽左忽右,或進或退,動作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總是恰到好處的躲過毒砂侵襲,楊老毒怎知他曾經飽嘗海盜蜂的荼毒,才練得成這等舉世無匹的修迷密步,以他手發的毒砂速度,已遠不及海盜蜂迅疾,何況那些惡蜂會得跟蹤轉彎追襲,又會分頭合圍,變化無窮,王元度能夠過得這一關,這等暗器手法對他簡直不能構成威脅。
眨眼間楊老毒掌中的一把毒砂全部用完,王元度趁機欺近,出劍猛攻,楊老毒驚惶中急急封架,右手鐵筆一觸敵劍,陡然大大寬心,暗想這小子身法雖然奇妙無比,可是劍上功力與管中流不過是伯仲之間而已。
他一雙判官筆展開快攻,瞬時佔取上風,步步進迫,王元度使出的師門劍法雖是神奇精妙,怎奈自己內功修為所限,未能發揮全部威力,不過他早就胸有成竹,這刻毫不慌亂,暗暗施展出修迷密步,三彎兩轉,不知如何已繞到對方背後,一劍刺去。
楊老毒用盡平生功力,一面斜竄開去,一面反手搶筆猛掃,叮的一響,筆劍相觸,雖是把敵劍掃歪,但腰側仍然被刺了一下,疼得幾乎栽跌,當劍筆相碰之時,筆尖噴出一股淡淡的白煙,所以迫得王元度收劍閃開,不然的話,楊老毒非當場栽倒不可。
楊幽亡命般越牆急逃,王元度望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笑,心想這一個月的苦頭可沒有白吃,今日全靠這修迷密步剋制住對方奇詭身法,才能在十招之內一舉制敵致勝。
他回到場中,無情刀管中流大大鬆一口氣,向他豎一下大拇指,接著用手勢教他暫時別做聲,自己大步走到廳門,凝神向廳內望去。
南阿洪眼射兇光,怒聲道:“幹什麼?”
管中流冷冷道:“你有種的話,就出來鬥一鬥管某的左手刀法。”
南阿洪既兇且狡,全不受激,掀唇一曬,道:“算啦,你還沒有資格跟老子放對,再說,老子今日來辦正經事,可不是特意來教訓你們的。”
管中流朗笑一聲,道:“倘若廳中諸位名家前輩都答應不出廳門一步,你敢不敢出來?”
南阿洪心想這些人焉肯答應都坐著不動,當下怪笑道:“你先問問他們。”
硃砂手孫烈口中哼得一聲,灰鶴荀通已搶先道:“兄弟及孫兄答應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