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天虹徐徐起身,口中道:“既是如此,兄弟自是不便多言。”
天寶和尚聽了這話,便移開目光,不再注意他。
陡然間石屋內風聲勁響,人影亂閃。
天寶和尚轉眼一瞧,但見平天虹手掣摺扇,疾攻王元度,手法之奇詭,招式之凌厲,大有一舉擊斃王元度之意。
天寶和尚又駭又怒,大喝道:“平施主,你幹什麼?”
話聲末歇,平天虹已迅攻了六七扇之多,把王元度迫得躍開。落在另一隅。平天虹沉聲道:“白姑娘不走,更待何時?”
白瑤琴颼一聲穿窗而出,王元度方一作勢要追,平天虹提扇疾跨數步,恰好遮擋住去路。
王元度氣得眼中冒火,冷冷道:“平兄此舉是什麼意思?”
平天虹笑道:“兄弟還是第一次見到王元度赫赫震怒之態,適才之事,兄弟亦是情非得已。”
王元度道:“平兄敢是已加入了一元教,所以情非得已,定須出手救她?”
平天虹訝道:“哦!原來她是一元教的人,兄弟只因曾受她救命之恩,眼見她無法闖得過王兄的劍圈,是以急忙出手,以報前恩,不知王兄信是不信?”
王元度心中恚恨猶存,只怒哼了一聲,天寶和尚出去了又進來道:“她身法甚快,已不知去向了。”
說罷,含怒向平天虹望去。
平天虹一點也不在乎,微微而笑,道:“如若大師不是曾有掘墓救我之恩,憑如此盯看於我,我定必出手取你性命了。”
天寶和尚大怒,冷冷道:“照平施主這樣說來,你已用不殺貧僧之恩,報貧僧助你之情了?目下已兩不虧欠,平施主儘管劃出道來。”
王元度心中又好氣,又好笑,暗想這世上各式各樣的人都有,不但少見平天虹如此蠻橫之人,便這少林僧人的為人也少見得很。
平天虹大笑數聲:“大師父說得好,但即使動手,也須等到下一次相逢會面,否則我平天虹豈不是變成了忘恩負義之徒麼?”
天寶和尚怒猶末息,道:“你目下雖不出手,也脫不了忘恩負義之名,貧僧見過平施主背後偷襲的手法之後,這一輩子很難忘記。”
平天虹目射寒光,冷冷道:“你說什麼?”
天寶和尚提起方便鏟,厲聲道:“貧僧說什麼難道平施主不明白?”
平天虹舉步向對方迫去,沉聲道:“現在總算明白了,我倒要瞧瞧少林寺教出來什麼樣的人物,竟敢不把我平天虹放在眼中。”
他們互相斥駛至此,已離了題,變成了為別的事爭吵出手,王元度搖搖頭,本想從中勸解。
但平天虹言語中傷及少林寺一派聲名,他又不好牽扯在其中,他心中仍然記掛著白瑤琴之事,當下走出石屋,縱目四望。
忽聽石屋內傳出喝叱拼鬥之聲,他曾與這兩人交過手,深知兩人皆是功力深厚的高手,三五招之內,難分高下,是以並不幫忙。,提氣一躍,飛上屋頂,但見石屋後窗那邊,荒草沒勝,再過去七八丈,就是茂密樹林。
那白瑤琴一定奔入林內,隱去了身形,現下才放步追去,未免太遲了。
他一念及此,忽然升起對平天虹的恨意。
只因他跋涉江湖,到處打聽,好不容易才碰上了這個機會,卻讓平天虹破壞了……
當下側耳傾聽,石屋內傳出平天虹冷笑和天寶和尚吐氣用力的叱聲。
但見他身法如閃電旋風,幾個起落,已撲入樹林之內。
他迅快的繞抄向右方,霎時已堪堪出林,當即停步隱身在一株樹後,向林邊的草叢細加審視。
大約過了半盞熱茶之久,深茂的草叢中微響一聲,露出一個人頭,王元度只能見到後腦,但見秀髮黑亮,竟然是個女性。
他心中冷笑一聲,忖道:“原來她還沒走,這回休想再逃出我的掌心了。”
那草叢中的女孩子正轉頭四望,猛可聽到空中風聲呼呼,仰首望去,不覺得驚叫一聲。
原來王元度從半空中飛墜下來,竟是頭下腳上,手中那根竹枝直指著下面的她,一陣森寒凌厲的劍氣,當頭罩下,威勢駭人聽聞。
那女孩子手中本來拿著長刀,這刻竟然無法舉起封架,那是因為敵人的劍氣使她生出無能為力之感,鬥志全消。
她星眸微閉,急促地呼吸,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派無可奈何地等死的神情,極是動人。
王元度心頭大震,腰上一使勁,飄開數尺,落在地上,但雙腳一踏地面,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