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到這一步已是不易。

是自己，是自己奢望得太多，是自己想要得到的更多更多……哦，不是更多，是全部！

短短十五年，卻像是歷經了一世浮沉，見過皇甫靳後宮之中的是是非非。

身為他的近身婢，夜夜見著他摟著不同女子歡好，她曾在心裡卻得無比慶幸，自己當年也虧得是“死”了。

要不然，要教她如何面對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同床共枕的事實？

PS：今日15更畢

第27卷　第562章：她的人生

要不然，要教她如何面對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同床共枕的事實？

她不能，她不要這樣的人生！

她寧肯孤獨終老，老死在這深宮，也不願與人共夫，不願自己的兒女與人共父！

這是她心中不敢輕易言說的偏執，是的，在很多人看來，那是一種偏執的想法，這是女人心底一個遙不可及的的夢。

心底之間有兩種聲音不斷交織相撞。

跟他走！她相信他的承諾，她相信他的愛，被他的手緊緊於握，她相信赫夏的後宮之中也必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有他的愛，她亦可無懼柔嘉公主母女的強勢。

不跟他走！自己身上還揹負著太多的東西，親情，仇恨……還有一些連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掛和不忍。

“顏兒，我曾如此自命不凡，以為自己是脫塵脫俗的，可是，事實證明了，我只是一個俗人，面對權力和仇恨，我做不到給你全部……對不起！”

那一聲“對不起”惹得顏兒的心好一陣的痙攣，她的手，輕輕地撫上皇甫羿的臉，由下及上。

“我……想要將你的容顏經過我的手銘刻在我的心上……”

她撫著他的下巴，再將手指輕輕地帶過讓她無比眷戀的雙唇，再遊移上他堅挺的鼻樑，緊接著食指畫過他的眉眼。

最後，停在他雙眉之間的那顆硃砂之下，皇甫羿周身一悸，下意識地別過臉。

“怎麼了？”

“沒事……”黑暗中，她看到皇甫羿的笑臉。

他，不能告訴她，眉眼之間的那顆硃砂是他身上的死穴，那是……不可觸碰的毒，那裡凝聚了他身上的毒。

一破，毒性漫延全身，他將……會死去。

第27卷　第563章：離別在即

而她，心念已定，說要將他的容顏刻在心上，連憑眉眼之間的那一顆妖異的硃砂痣。

更漏聲中彼此的深情凝望繾綣，即便心中都默默祈禱時間可以流逝得慢一點，但是，子時已到。

紅衣推門而入，她站在臥房之外低低而言：“子時了，該走了，等下個時辰侍衛交接守班之時就不好出去了！”

紅衣的聲音響起，顏兒的手忍不住抓緊地皇甫羿的手臂，濯水清眸之中的那一滴淚倏然而落。

“羿……”

皇甫羿再一次吻住了她，他將她對自己的情意看在眼裡，也將她矛盾和無奈看在眼裡。

他沉寂了三年多，壓抑了三年多的感情，在決定不顧一切的時候便似決堤的洪水洶湧而洩。

他……著實忍得太久太久了！

“顏兒……”他好不容易放開她，卻在看到她一臉的雨帶梨花，情難自禁，又想吻上她。

“走了！”紅衣的手指輕輕地叩著門框，聲音裡透著焦急。

皇甫羿不忍離去，最終還是顏兒推開了他，他不肯走，那麼惟有自己先走了，如此，他才會離去。

顏兒在他還是怔忡之時便推開臥房的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要離去！要狠心！要絕然！

她跑出紅衣的房間，繞過浣衣局裡的那一帶廊簷，出了浣衣局的院門。

她腳步飛快，她要逃離那一場讓她留戀的淪陷，她若不快點離開，她怕自己會後悔，她怕自己也會不顧一切地折回。

她怕自己會拉著他，說出自己心裡的那一句渴望了很久的想說又不敢說的話：“帶我走！我跟著你走！”

他的愛太令人沉醉，其實，他在她面前展露真容，敞開心扉也不過兩次，可是，較於前一次，顏兒發現自己的心又好似沉淪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