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吃了幾口,接待的員工就把安排表發給了我們,讓我們記住時間。因為造型師才是老大,我們只是小工,工作要主動,不要處處讓造型師吩咐。
看著那表,我就頭疼了。第二天是三起婚宴啊,因為是好日子,結婚的人比較多。兩起是用我們公司主持的。一起只是化妝和裝飾婚車,不用主持的。而一個星期之後,還有一個大型的集體婚禮的婚宴,到時候就更加忙了。
表發下來幾分鐘之後,就聽到外面經理那大嗓門說道:“大家都拿到半個月內的活動表了吧。呵呵,這幾天公司順利,大家努力一下,下個月我們就能給大家發大紅包了。”
不知道是不是山海鎮能量這幾天開始運轉了,那個女人同意讓公司只賠付保險公司不賠的那部分一場集體婚禮,能賺到的絕對是大頭,而且還能給公司做宣傳,經理怎麼會不高興呢?
經理那是興高采烈的說著,笑著,我和覃茜在衣櫃後,雙雙嘆氣。這就意味著半個月會很忙。雖然公司門口一直掛著招聘的牌子,但是招進來的也都是和我們一樣的小工。甚至有些還不如我們,進來幹了一天就走人了。
這份忙碌就更加顯得悲催了。
忙碌的日子,讓我忘記了太多的事情。其實也不是我故意要忘記的,而是那種一整天都在忙,回去只有倒頭就睡著的份。這種情況下,我沒有辦法多想什麼。直到收到了那封信,才讓我想到了那麼重要的一件事。
信是寄到婚慶公司的,寫著卻是我王可人的名字。在接待的員工把信給我的時候,我是愣了一下,才接過信的。首先這個年代沒幾個人會寫信,然後就是沒幾個人知道我在這裡上班,信不應該寄到這裡來的。
我看著那信,打著郵戳,就昨天寄出來的。沒有寄信人的地址名字。覃茜坐在我身旁,笑道:“情書吧,這年代還有寫信的啊?看看,看看。”
我疑惑地撕開了信封。她卻動作快速地抽過了信,就轉身進了那衣櫃後面。要知道,工作時間,是不允許做私事的。但是這裡店面有著很高很寬的衣櫃,放著那種禮服,而一旁有著更衣室,攝像頭是不會朝著這個方向的。店裡的人都知道,有私事就躲這裡面做。
去跟過去的時候,覃茜已經開啟了信,然後整個人就呆住了,一聲驚呼著,丟開了信紙,連臉都刷白了。
我疑惑著拾起了那信紙,信紙上就兩句話:
可人,我要穿你們店裡七十九號的婚紗。把我打扮漂亮點。麗麗
落款的時間就是昨天。
我也呆住了,拿著那信紙的手都在發抖。
外面正在整理著化妝用品的造型師李姐大概是聽到了覃茜的聲音說道:“怎麼了?你們兩個別老躲那裡,月底經理看攝像頭錄影的時候要是給你們找茬,照樣能扣錢。”
說著話,她走了過來。我本想收起那信紙的,但是她已經動作快速地看到了上面的字,說道:“你朋友要結婚啊?正好讓她過來吧。我看看,也要給她弄個漂亮的造型。七十九號婚紗,我看看,就這件啊。”
她扯出來扣著七十九牌子的白色婚紗,怎麼就這麼巧的那婚紗就在我身邊呢?那是一件純白的,婚紗,腰間是大紅的寬寬的腰帶,一個蝴蝶結在腰上,垂下長長地兩條紅色的綢帶,很典雅的感覺。
那麼漂亮的婚紗,但是我的心裡卻冷得不得了。
李姐說道:“很會選啊,弄個典雅的造型,一定很漂亮、讓她過來我先看看吧。髮型啊,首飾啊,我好提前想好。別到日子再來,要不首飾什麼的,別人借走了,她就不能當最漂亮的新娘了。既然是你朋友,這套禮服你先記錄一下。”
新娘提前來讓造型師看看,也是我們這裡的規定,好協調禮服首飾什麼的。
我點點頭,李姐才滿意地微笑離開。她是笑了,我都快要哭了。我現在要怎麼說,說我這個朋友不在公司裡辦婚宴的!那不是會直接被炒魷魚了。有朋友結婚,都選了公司了,我這個員工還把生意往外推的。
我要是讓麗麗過來……那……這個生意,可不好做吧。麗麗怎麼就寫信到這裡來了呢?
李姐離開了,覃茜才哆哆嗦嗦地說道:“這個真的是……麗麗?麗麗和誰結婚啊?”
我總不能說和曲天吧。那以後曲天來接送我上下班我又怎麼說?我只能笑道:“這個應該的別人開玩笑的。”
“開玩笑就正好寄給你,落款就正好是……死了沒多久的麗麗?可人……”
我將那信紙連著信封一起揉成了團,也沒敢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