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陌生人,還是一個有著代溝的陌生人。
看著面前那彎曲的河,波光粼粼的,應著對岸的霓虹燈,還真好看呢。熟悉我們城市的人,都知道,我們城市市中心有著一條“幾”字形的河,從我們這個角度看去就好像是一條圓形的河了。風水上說山向,向也有水的說法。水指我們平時說的水、河什麼的,也指路。路上跑動的車子,帶著氣影響風水。那房子是路反弓著,而這裡是水反弓著。
我想到了反弓煞,問道:“這河算是反弓煞嗎?”好像也只有這種話題能跟他說上一下吧。
“算。你看弓裡面就是房子,可是這邊反弓卻沒有房子而是建了江濱公園,這個就是用綠樹做一道屏障把煞氣擋在這裡的。”
“難怪啊。那如果這邊建房子呢?”
“那就肯定是不斷出事的。”
“水的反弓用樹擋著。那麼路的反弓呢?”
“用水擋著。在房子前做噴泉。不過這個一般是大酒店什麼才用的。自己家裡,就建個斜牆擋著就行。”
沉默了,又是沉默了。我繼續吃著我的零食,看看他,低聲說道:“這衣服還真土。”
我覺得我說得很小聲了,但是他還是聽到了。他白了我一眼道:“這麼多年就沒人給我燒過衣服。”
“那……那我明天燒給你好了。”說人家壞話被聽到了,我臉上微紅著,馬上表態討好啊。
又是沉默,真的不知道應該跟他說什麼才好。看著那麼一大袋零食,他應該是早就想過今晚的約會了吧。而且剛才問他的時候,他也說是約會的。那麼就要有點約會的樣子吧。
我鼓起勇氣問道:“我們算約會吧。”
“嗯。”
“那你叫什麼名字?”
他不解地看向我,我解釋道:“就當是約會吧。”
“岑祖航。”
“你多大了?”
“二十七。”
我看著他那臉,還有沒有皺紋。“嗯,那就二十七吧。反正你看著也像二十七。”我將一包小餅乾遞到了他的面前:“你要不要吃。”我的心裡已經開始打鼓了,我是在給一個鬼遞東西啊,是不是燒給他比較好啊。
他看了看那小餅乾,好一會才說道:“我不吃。”
“可是上次你不是也買這個回家的嗎?我看到你丟在客廳小桌子上了。”
我的話一說完,岑祖航就提高了音量:“那是曲天不是我。我不是曲天!”
他生氣了。看著他那樣子,和曲天一點不像,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像。我沒敢吼回去。如果是曲天的話,我想我會吼回去吧。畢竟那麼熟了。可是面前這個岑祖航,我連說話都要在心裡想幾遍才說出來的。
再次沉默了,我吃著東西,他看著河面。我們就在河邊吹了兩個小時的風,直到我把那些零食都吃完。站起身來,拍拍手,拍拍屁股:“回家吧,河邊挺冷的。”
他站起身來,緩緩說道:“以後冷了,可以跟我說。我感覺不到。”
我看著他那深邃的眼睛,心裡冒出了一個詞,體貼。他這算是體貼嗎?他轉身朝前走去,我也趕緊跟了上去。“喂,你跟你之前的女朋友也這麼約會的啊。都不說話?”
他依舊不說話。好像除了說風水上的事情之外他很少說話的樣子呢。他沒有回答,我也就順著說道:“那你當曲天的時候怎麼就那麼能說話呢?”
我的話一問完,他的腳步就停了下來。他好像很在意別人把他跟曲天混在一起啊。我怯怯地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曲天。”
他突然就轉過身來,靠近我,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用他的唇碰了碰我的唇。微冷,但是是柔軟的。我驚住的時候他已經放手了,也只是輕輕的碰一下罷了。他放開我,退後了一步說道:“曲天不會親你!”
說完他就繼續往前走了。是啊,曲天不會親我,對我上下其手,淫蕩犯賤的只有岑祖航!怎麼那個年代的男鬼也這麼大膽啊!鬱悶!
就因為鬱悶的那一小會,我和他拉開了距離。我的耳邊傳來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在說:“過來啊。過來啊。”
我本能地回身看去,在漆黑中卻看不到一個人,也沒有一點動靜。心裡正想著這是聽錯了吧。可是那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漸漸的我感覺,我沒有了意識。模糊中好像我的身體自己在動。
在我重新有意識的時候是一隻手臂緊緊箍住了我的腰。身後是那個微涼的身軀,他的下巴就抵在我的頭頂而我們站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