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特種部隊這個詞語的,他們所有執行特殊任務的部隊,都被統稱為“沙耶勒特”(Sayeret),在希伯來語中,這個詞的表面意思是“偵察隊”或者是“巡邏隊”,雖然這些部隊跟偵察和巡邏的性質相差一大截,但他們還是這麼叫。
昊蓮的父親(我們從現在開始稱呼他為趙先生)沒有引薦他的保鏢,但阿錚把墨鏡戴上的那一瞬間,其中的一名保鏢對他微微點頭,嘴角還扯了扯,阿錚報以微笑,跟昊蓮相差大概三步的距離一起走進來會堂。
直覺告訴他,他面臨的不僅是那個國內的朋友了,還有這些以色列兄弟,他們跟自己一樣,是集防守與攻擊於一身的人,而且,他們並沒有職業道德,阿錚記得有一個神秘的囚犯拯救組織就是由以色列退役特種兵組成,專門在第三世界國家營救以色列籍國家的罪犯回國,他們憑藉在特種部隊練就的本領,完成任務的手段繁多,迷魂藥、美人計、甚至直接使用暴力,但收費也頗高,一次任務可以高達十五萬到三十萬美元。他們只要你給上足夠的錢,讓他們去殺一個人,那麼他們肯定能夠做到,手段無所不其極。
他有理由相信,上次在碼頭狙擊昊蓮的殺手,趙先生可以找到,因為能找到這些以色列人,那麼他所擁有的力量是非凡的,因為這不僅是需要大量的金錢,還需要特殊的渠道才能找到這一類人,包括自己,混進人群就看不見了,誰知道誰是幹嘛的呢,國內的同行做保鏢的,自己又熟悉多少呢?試想一下,誰能找出10幾個像自己這樣的人跟在身邊,還有什麼事情做不了呢?
所以,他又不相信趙先生會叫人暗殺昊蓮,要是他真那麼做,就憑自己跟鯊魚、阿明、譚光幾個人,是對抗不了一個以色列特種兵小組的,畢竟,熟悉他們戰術的就是自己一個人,看譚光的氣質,不過是武術世家出身罷了。
何況還有他剛才對趙先生的觀察。
會議開始了,幾名老外在講臺上展示著手中的小玩意,講臺後邊的大螢幕上播放著一些細節圖案,阿錚沒在意那些,他一直關注著昊蓮,他想從她身上看到什麼,他越來越覺得,昊蓮的深不可測。
掌聲時不時讓所有的保鏢都很緊張,因為消聲器可以將槍聲掩蓋在掌聲下。
48。好的獵手會等待
唐文在頭3天就到了汕頭,住進了帝豪大酒店。
這裡他在3天之前就勘察過地形了。
酒店前面是一片爛尾樓,右邊是高架橋,左、右、後邊都是居民區,方圓2000米以內,酒店的主樓最高的,酒店出門口向左走16分21秒是海灣大橋,右邊過去8分鐘44秒(不含紅燈時間)到友誼購物中心等繁華熱鬧的地方,即便是潛伏在居民區對四樓的目標狙擊,那麼離開的路線不好安排,而且,經過上次的失敗,對方的保鏢肯定早就有了防備了,想想後邊幾次去到目標的別墅,都被真真假假明處暗處的防禦設施攔住了:他可不願意冒任何風險,殺人是藝術,靠力氣跟粗狂那是莽夫所為。
他一付馬來華僑的打扮,白底紅花的短袖襯衣,白色沙灘褲,深色沙灘鞋,白色沿帽下邊戴副大墨鏡,面板用一種油弄成棕色,眉毛跟頭髮染成雜白,左耳上粘了一隻小小的鑽石,手裡還拿了一付摺扇,腋下夾著一個皮包,裡邊裝著上好的雪茄,還有外觀跟雪茄一樣的武器。慢騰騰的從21樓的房間步出,他對自己的化妝是很有信心的,他對著鏡子左看右看,他自己都認不出自己,當然,他對自己的任何一個造型都是滿意的,因為這是自己。可惜,這裡無法像在家裡那樣裝滿鏡子,可以看到立體的自己。
唯一的漏洞是眼睛,所以,墨鏡還是要戴著。
他隨著電梯裡參加會議的幾名老外一起到了四樓,轉了一圈,用比汕頭普通話還要難懂的口音顫巍巍的問了服務員這裡是不是喝下午茶的地方,得到否定的答案後,他拒絕了服務員幫他按電梯的好意,沿著樓梯,揹著手,走到三樓的茶樓去了。
他看到了戴著墨鏡的阿錚,高大的鯊魚,精瘦的阿明,還有散佈在會場的幾名以色列保鏢,他知道如果今天動手,就算得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而且估計自己下手的機會都沒有。當然他早就有機會在會場放置炸彈,甚至可以用最難找出、殺傷力較小的單質液體炸彈,但他是絕對不肯這樣做的,雖然單質炸彈的威力很小,但爆炸所產生的強烈氣壓會導致會議室的玻璃、電器等物品變成碎片,從而傷及無辜。
我是結束生命的藝術家,不是屠夫。他想。
他打算好好的喝一次下午茶,再好好的睡一覺,離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