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以百萬計的飛劍,在無序的亂飛,然後相互交加、磨礪劍鋒。
所以時時刻刻,都有飛劍交擊,濺起的火星閃耀。剎那間,漆黑的劍窟,就好像是星空,璀璨絢爛,神秘深邃。
小小的飛劍,進入到了劍窟之底,就猶如游魚入水,無比的愜意。
“砰!”
冷不防,飛劍炸開了,重新化成了細碎的劍靈。劍靈一化,就輕易融入到劍窟之中,了無痕跡。
或者說,在熱鬧的劍窟之中,微弱的劍靈的動靜,只不過是大海中的小小的泡沫,根本不值得一提。
只不過,這泡沫多了,卻可以捲起滔天巨浪。
消失的劍靈,就是這樣。
才在劍窟消失,就輕易融入到窟洞中的神秘力量之中。
劍窟中的陣法,執行久了,多少也有一些疏漏。一些劍靈就捲起了一些力量,透過這些疏漏,慢慢地滲透而出。
一縷縷陰寒之氣,緩緩溢位了虎丘劍池,立即被蕭景元引到了自己身邊,再融入到河車之內。
正所謂,水滴石穿,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凡事只要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又不能及時彌補,那麼其中的後果,自然是……崩潰。
轟!
再堅固的堡壘,也抵不住內部的侵蝕。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小的疏漏,就變成了一個坑口。
劍池陣法與外界的屏障,自然而然被打破了,形成了一個裂隙。一個直徑半米的裂隙,扁長如眼。
陰寒的煞氣,就源源不斷,猶如浪潮似的,從孔眼中奔湧而出。
這變化,連蕭景元自己,也始料不及。
在他的料想之中,只是想要竊取劍窟中的煞氣罷了。他有足夠的耐心,以水磨的工夫,一點一點的收集煞氣。
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劍窟中的陣法,已經腐朽到了這個地步。內部的煞氣一湧,居然直接破裂,濃厚的煞氣,奔湧如狂瀾,瞬間把他淹沒了。
一瞬間,他的身體一震,立刻被這渾厚的煞氣凍結麻痺,整個人好像置身在北極冰天雪地,腦子一片空白,連思緒念頭都凝滯住了。
另外,在煞氣狂湧之時,甚至連整個虎丘山,都直接驟然降溫。
幸好這時,季節變換,已然深秋。天下萬物,已呈蕭條之象,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開始逐步凋零。
虎丘山氣溫一降,普通百姓就算覺得詫異,無非是覺得冬天提前罷了。
再加上,深秋之後,一層秋雨一層涼,整個蘇州城的氣溫,也日益驟降,再過上一段時間,就完全入冬了。
那個時候,天上飄下白白的雪花,再作化薄薄的冰霜,完全把虎丘覆蓋一層,山上氣溫再冷,大家也不會覺得奇怪。
哪怕有人覺得,今年虎丘的氣溫,比往年更加寒冷,卻也沒有人去探究原因,最多是感嘆兩聲,就趕緊回家烤火,熬過這漫長冬季。
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第三個月,又慢慢過去。
凜冽的寒冬快要結束,即將迎來了春天。
春天暖陽,慢慢地融化了大地的酷寒,凝固的冰霜雪花,也隨之慢慢地融化成為了清澈的水流,注入到江河之中。
太陽當空照耀,溫暖和煦的陽光,一點一滴的滲入地層……
絲絲暖流,卻是讓蕭景元麻木的身體,微微的一顫。
他總算是熬過來了,
三個月的煎熬,讓他永生難忘。
就算在凝煞之前,他也知道凝煞的過程,肯定是異常的痛苦。不過,他也沒有想到,這過程竟然這麼……殘酷。
真的非常殘酷。
一開始的時候,他汲取一絲一縷煞氣,並不覺得有什麼為難。
畢竟他自己本身,就具有渾厚的仙靈之力,以渾厚的仙靈之力,包裹融合一絲一縷煞氣,自然很容易吞噬包裹。
但是,當煞氣如潮湧而來,把他淹沒的瞬間,仙靈之力就派不上用場了。
或者說,這仙靈之力,只能保證他本身的生機。
這是前提,保命的前提。
可是,當陰寒煞氣,把他整個身體,完全凍成冰坨的時候,仙靈之力就不管用了,根本執行不了。
那個時候,他整個人思緒空白,身體動彈不了,甚至血液凝固,連精神也消弱到了極點,與鐵石鑄成的傀儡,沒什麼區別。
這樣的狀態,非常的危險,隨時可能讓他一命嗚呼。
幸好,之前煉化的劍靈,在這生死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