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山倒,總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那是最不靠譜的事情。
蕭景元思緒飄飛,就看見方少白走了出來。
“稀客啊。”
方少白揮手,把一群熊孩子打發到學堂外頭嬉戲,然後笑著說道:“今天刮的什麼風,竟然把蕭道長吹來了。”
“颱風!”
蕭景元哈哈一笑,左右看了眼,輕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今天還有授課的任務嗎?沒有的話,去你家裡談。”
“嗯?”
方少白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問,只是說道:“還有兩堂課,要是你急,我可以向山長請個假,明天再補……”
“行,請假吧。”蕭景元催促道:“快去。”
“哦,真那麼急?”方少白有些吃驚。
蕭景元笑了:“我肯定不急,但是怕你急……”
“是嗎?”方少白很懷疑,帶著困惑之色,決定相信蕭景元,立即轉向朝書院長廊走去。在長廊的盡頭,就是書院山長的起居室。
一般情況下,山長就在屋中讀書、練字,修身養性。
蕭景元也跟著走去,就算他與東籬先生不熟,但是好歹也見過。既然來到人家的地盤,不去拜問一番,也十分失禮。
兩人速度不慢,很快來到了起居室前。
“山長……”
方少白舉手,正準備敲門。
就在這一瞬間,蕭景元心頭一顫,隱約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不對,下意識地伸手一攔,把方少白的手腕截下來。
“怎麼了?”方少白愣了一愣,不明其意。
蕭景元鎖眉,表情陰晴不定。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彷彿在房屋之中,隱含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要是他們貿然推門了房門,怕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有事?”方少白奇怪道:“幹嘛呢?”
蕭景元有些恍惚,定神再看,只見房屋平靜,根本沒有半點端倪。他的預感,或許只不過是一場錯覺……
“不要搗亂,真是的……”
方少白搖了搖頭,繼續伸手敲門,叫喚道:“山長,我要請假。”
一邊說著,他習慣按手在門上,輕輕一推……
蕭景元心頭一震,已然攔之不及。
“吱呀!”
與此同時,房門推開了一條門縫,接著一道青濛濛的流光,就如同水銀一般,在屋中傾洩而出,鋪天蓋地,洶湧澎湃。
“啊……”
猝不及防之下,兩人直接被光華吞噬。
蕭景元才想要掙扎,就發覺光華之中,充塞了一股強大的吸力,就如同海底漩渦,根本容不得他抵抗,就被牽扯了進去。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撲通一聲,他才摔了個結實,頭暈目眩。
半晌,蕭景元才回了神,飛快觀望四方,頓時駭然震驚。他看到了,方少白就在旁邊,也是恍惚懵懂的樣子,估計是沒搞清楚狀況。
不過,他卻是看到了,他們兩個莫名其妙的,來到了一個奇異的地方。
在光華的傳送來,他們來到了一個十分寬闊的空間。
這個空間,與現實世界,存在了很大的差異。整個空間,那是虛無飄渺,到處散發青熒熒的光,一切朦朦朧朧,若隱若現,沒有實質感。
“陣法,結界!”
打量片刻,蕭景元的心頭,就浮閃這個結論。
畢竟這裡的環境,非常符合道觀典籍中的描述,應該是陣法營造出來的結界。一個有別於現實世界,獨立存在的空間。
問題在於……
蕭景元記得十分清楚,之前他們明明在書院之中,為什麼推開了東籬先生房門,卻來到了這個陣法空間裡頭?
這不科學……
蕭景元心亂如麻,暫時冷靜不下來。
“山長!”
突然,方少白的叫聲,卻讓蕭景元神思一凜,凝神望去。
只見這時,在陣法空間之上,有一灰一白兩道身影,在糾纏相鬥。
灰色的身影,似乎是個烏袍道士,他身體乾瘦,有幾分陰鷙之相。在他的四周,卻環繞了數以百計柄飛劍。
一柄柄飛劍,夭矯如龍,翔空舞動,寒光閃閃,電芒四射,十分耀眼。
與烏袍道士相對的,卻是一箇中年文士。
蕭景元看得清楚,中年文士就是東籬書院的山長,東籬先生杜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