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實力,進去怕是於事無補。”
杜南山潑冷水道:“雖然說散仙以上,不能進入劍池,但是散仙以下,凝煞的凝煞,煉罡的煉罡,再不濟也是大周天圓滿。”
“你呢,才築基入道,河車初動,小周天都沒有完成。最重要的是,身無長物。要法力沒有法力,要法寶沒有法寶,怎麼和其他人爭?”
杜南山直言道:“你進入虎丘劍池,那不是義氣,而叫逞強,是去送死。”
這一席話下來,訓得蕭景元抬不起頭。他倒不至於生氣,反而明白杜南山說的是事實。不過,他心裡卻一片冰涼,顫聲道:“東籬先生,這不行,那不行,少白怎麼辦?”
“……我自有辦法。”
杜南山頓了一頓,捋著青須微笑道:“我的意思是,虎丘令稀少,想要的人肯定很多。我們完全可以挑選一個高手,以虎丘令為條件,和他進行一筆交易。”
蕭景元眼睛一亮:“給他虎丘令,讓他進入虎丘劍池,然後幫我們把清心白蓮帶出來。”
“沒錯。”
杜南山長笑道:“一舉多得的事情,想必那人也不會拒絕。”
“肯定不會……”
蕭景元喜形於色,隨即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可是,該去哪裡找這樣的高手?要是那高手不守信用,那就麻煩了。”
“讓他起道誓,不怕他不盡力。”
杜南山拈鬚沉吟:“只不過,高手確實不好找,須要認真物色才行。”
“東籬先生……”
蕭景元目光閃爍:“難道你就沒有什麼門下弟子,後生晚輩之類嗎?”
在蕭景元看來,杜南山是仙人之流,那麼他的同門晚輩,實力肯定不淺。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又何必假人之手呢?
“我是散修!”
杜南山淡然一笑,“一身所學,儘管有師承。但是我師父,也只有我一個弟子,並沒有師兄弟,更不用說師侄晚輩了。”
“那您沒有徒弟?”蕭景元眼中,透出一縷異色。
杜南山又搖頭:“我在幾十年前,才僥倖度過四九重劫,然後一直在紅塵煉心,穩固修為境界,哪有心思教徒弟啊。”
“原來如此……”蕭景元眼睛轉動,“那你覺得,少白資質怎麼樣?”
杜南山微怔,旋即揮手笑罵道:“小牛鼻子,居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放心,你兄弟是因我之故,才受了這番苦,我不會坐視不理。但是你也不要閒著,趕緊出去物色高手……”
在他衣袖揮動間,一股無形的力量,驟然噴發。
蕭景元根本抵禦不住,忽覺一陣巨力湧來,讓他不由自主飄起,從視窗一直飄到書院外,再無聲無息墜落……
“砰,砰!”
適時,門窗緊閉,杜南山的視線,落在了方少白的身上,眼睛帶笑,輕聲自語道:“那小牛鼻子的小心思真多,說來也是咄咄怪事,一肚子狡賴心思的小子,怎麼能夠積攢了這般渾厚的功德,以至於一夕化凡,立基築道。”
“不過大道至公,既然有萬千功德加身,福報自臨,這也是遲早的事……”
“那小牛鼻子,畢竟有自己的宗門傳承,被人先下手了,我確實是不好搶徒弟,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啊。幸好,還有一個……”
杜南山伸手一指,盤桓在方少白心窩中的戒尺,立刻綻放璀璨的銀光,一道道金霞銀輝,十分的絢爛瑰麗。
流光似水,化成了一層層絲線,瞬間把方少白包成了一個光繭。在光繭的滋養下,方少白全身上下,流動弧電似的閃光,也在逐漸產生微妙的變化。
“臭小子,便宜你了。”
杜南山輕輕一笑:“就算沒有清心白蓮,大不了厚著臉皮,幫你去求枚靈丹,也能助你脫胎換骨,築基立道……”
“只是,肉身終歸只是渡世之筏,精神才是根本……所以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在睡夢之中修心養性吧。”
說話之間,杜南山一揮手,就有一頁金燦燦,字如繁星的寶紙,憑空出現在空中,再徐徐覆落在方少白印堂上。
星字流光,散發出玄妙的氣息,十分瑰麗神奇。
蕭景元不知道,方少白也有大氣運在身,也不缺乏自己的機緣。因禍得福,那是註定了的事情。他還是有些擔心,但是想到有杜南山的照顧,料想短時間內,肯定安然無事。
“清心白蓮,高手……”
在書院外頭徘徊了下,蕭景元也有決斷,不再回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