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雲琴瞧著那小侍子歡喜的樣子,心情也不禁好了些:“這麼久,東西都沒有變過嗎?”
小侍子連忙回道:“沒有。三公子走後,府主就下令,除了原來院子裡的人,誰也不許進來。我們也只是在裡面每日整理打掃,不曾動任何東西。後來東西扯出來後,四公子也讓我們都按照原樣放好。”
岳雲琴的手摸過桌子,床幔,鏡子,轉身又進了他最喜歡的房間,裡面五顏六色,金碧輝煌的繡線。小侍子跟在後面補充:“一有新式繡線出來都會補充進來,府主都囑咐過的。”
“都不在府裡了,還費這個心思做什麼?”岳雲琴低著頭,手指撫過一卷卷色澤鮮亮的線,聲音低的近乎耳語。
小侍子只好呆呆的望著清雅如昔的岳雲琴,不知道他在呢喃什麼。
沐浴梳洗過後,岳雲琴又回到蘇星的房間,正好聽見一名侍子向宣藍彙報:“……一直在房間裡呆坐著,有時候走到門口,卻又突然返回去……一整晚都沒有睡。”
宣藍見他進來了,向侍子點點頭:“你先下去吧。”
“他說的是誰?”岳雲琴問。
宣藍望了他一眼:“楚君也來了。”
岳雲琴的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一言不發的走到蘇星前面,又為她把了次脈。
宣藍很期待他說幾句話,見他沒有反應,有些失望,不鹹不淡道:“三哥哥難道不覺得他很過分嗎,十七姐姐傷成這樣,完全都是為了他,他竟然從進府到現在連來看不看以眼!”
岳雲琴微微側了側頭,將蘇星的手放回被窩:“你想我說些什麼呢?”
宣藍猛得咬住嘴唇,憋著一口氣,眉眼忍耐。
岳雲琴退了出來:“我還沒有用早膳,暫且離開一下,你想吃什麼,我讓你給你送來。”
宣藍心不在焉道:“隨便。”
楚君的院子倒不難找。岳雲琴隨便拉住一個小廝問了下便知道。
他在院子門口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還是走了進去。
“你有什麼事?”楚君望著不請自來的陌生男子,心中暗暗為這個男子的容貌和氣韻吃驚,他出入皇宮高宅,見過的美人無數,但比較起眼前的男子,恐怕都是不及。
“楚君?”岳雲琴道,不像是疑問的口氣,而是在打量。
楚君答道:“我是。你是?“
“岳雲琴。”岳雲琴想了想,補充道,“蘇星的三侍。”
楚君微微張開唇,但沒有說話。
岳雲琴環視了一下房間,目光又回到他的臉上:“我聽說你來了之後一直沒有去看過蘇星,這樣好嗎?”
楚君眼睛凝視著岳雲琴,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過了一會才冷漠道:“我去不去瞧她,與你無關。”
岳雲琴對他冷冰冰的態度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接續說:“哪怕她死了,你也不在乎?”
楚君睫毛顫動,身子微微抖了起來,但又很快被他按耐下來,冷笑尖刻道:“死便死了,我恨不得她快點死掉,死得越慘越好!”
岳雲琴微微眯起眼睛,嘆了口氣:“隨便你。”
說著轉身便走,一直走到院子門口,卻聽見腳步急促的追了上來:“等等!!”
岳雲琴停住了腳步。
楚君也停了腳,呼吸急促,他眼神左右移動,嘴唇啟合了好幾次,最後咬唇道:“她,她真的死了?”問完這句話彷彿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連腳都覺得有些發軟,但眼睛卻死死聚焦在岳雲琴的背上,彷彿是在等待是否死刑的宣判。
岳雲琴長久沒有回話。
楚君的面色越來越白,他甚至有些站不穩的後退了一步,扶住身邊的石桌。
岳雲琴淡淡道:“既然擔心成這樣,何必強迫自己在這裡待著?她活著,還能承擔你的怨恨,如果她死了,你恨誰去?”
楚君頹然的坐倒在石凳上。
“石霆,你愛偷聽別人講話的毛病還是沒改?”岳雲琴離開楚君的院子沒幾步,便看見石霆在院子外不遠的大樹下站著,以她的耳力,加上剛剛院子裡聲音不小的對話,硬挨都落入她的耳朵了。
“院子裡突然來了個陌生人,我當然要好好注意下。”石霆微笑的看著岳雲琴,“換了宣藍,他肯定不會這麼做?我說雲琴,你出去幾年,性子也改了嗎?”
岳雲琴斜斜的睨視著她:“你還是一樣喜歡多管閒事。”
石霆靠在樹上,伸了個懶腰:“我看這院子裡,口不對心的人可不只楚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