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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輕吹起來。

這聲音又脆又尖,勉強連貫,聽得出來是首曲子,本來應該是很婉轉動人的,可惜吹的人技術太差,導致聲音毫無美感可言。

然而這樣一首曲子卻讓片刻前還視死如歸的和盛如同見到鬼一樣跳了起來,幾乎撞翻面前的案几,茶水撒了一桌,驚懼的指著甲板上少女:“你、你是誰?”

第29章

“這曲子好聽嗎?”少女並不回答。

和盛那裡還忍的住,向甲板上走去,卻被船中那名女子攔住。她惱怒的看了那女子一眼,知道自己再著急也沒有辦法,抓緊了袖子,和盛被迫坐下來,腦中一片混沌,竟然結結巴巴的說:“你怎麼會這首曲子,我,我只彈給一個人聽過的。“

“哦,是嗎,你想想清楚,真的只彈給一個人聽過嗎?”少女漫不經心的說。

和盛被人窺視到此生最大的秘密,胸口急劇起伏,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咬牙道:“你知道什麼?你想用這個威脅我嗎——只是我的話沒有關係,請你,請你不要——不要玷汙他的清譽,此事與他無關,都是我的錯!”

潛藏在內心註定終生不能啟齒的那一絲傾慕,從此對其他男子不曾萌動過的那一縷情愫,二十多年了,她不婚不嗣,只為她也還年少風華奪目的時候曾經見過的那一抹不能忘懷的笑,縱然凋謝也不曾褪色。這感情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對他,也只有這麼一首曲子,只彈了兩次,他嫁前,嫁後。

少女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東西收回袖中。起身走下甲板,踏出倉中,抬眼望向和盛,輕輕道:“人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你還緊張什麼?”

自那一隻□著宛若上等白玉打造的腳從黑暗中踏入燈火輝煌的船艙的時候,和盛就呆住了。

那眉,那眼,那一抬眼的風情,似笑非笑,又恍若初見,感覺彷彿世界上最美麗的花綻放開了,又彷彿開窗月輝靜靜灑進房的那一剎那,便驚了心,動了魄,從此銷魂蝕骨,一生痴纏,不能自已。

不僅僅是皮囊,還有那根本無可複製的神態,竟然在她面前重現了。

和盛感覺自己彷彿是被雷擊了一樣,眼睛就這樣直直的盯著少女的臉,直到她在另一張案几上坐下來,才晃過神,一隻手按住胸襟,踉蹌著退了一步,口中痴痴念道:“曦華,曦華……你同他是什麼關係?”

少女也不接話,等身邊的女子給她斟了一杯茶,纖細的五指握住同對面一模一樣的一隻白底青花雲水交融盞,在搖曳的燈火下,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不知道是那瑩透如琉璃般的瓷光映輝了那隻手,那是那隻純若上等玉質一樣的手映輝了這瓷盞。

頷首小小抿了一口,少女一本正經的八卦:“聽說大人出仕前,曾經是蘇府現任家主蘇姽的西席?”

她認識曦華確實是在入蘇府做西席的時候。

和盛神色一變:“難道你是蘇家的人?難怪與曦華如此相似——不對,你是蘇家的人,為何又會進琅嬛府!雖然當年先皇公示天下曦華是在省寧回宮的途中候被強盜劫殺,可是實際上卻是被你琅嬛府所害。曦華是現任蘇家家主蘇姽的哥哥,如果你是蘇家的人,與琅嬛府便是宿敵,又怎麼會……”

少女不語,兩隻幽幽的黑眸靜靜的映著船艙內燈火的光,把玩著手中昂貴的瓷盞,似乎在給時間和盛整理自己的思緒。

和盛上下又打量這少女:曦華死的時候,這少女大概也才二三歲吧,照理應該不會知道這些事情的,或者,是別人告訴她的——等等,二三歲?

和盛的眼睛猛的瞪大了,嘴唇顫抖,那曲子,她只對曦華一個人彈過,她的心思也只對他一個人展露過。如果說還有聽過,那便只能是曦華最親密的人,而她也不設防的人——二三歲加上這相貌,和盛顫抖著站了起來,走到少女身邊,伸手想去撫摸她的輪廓,卻又不敢:“昭兒,你是昭兒,曦華的孩子,竟然還活著!”

少女的表情此刻才有些變化,動容道:“昭兒——真難得,好多年都沒有人喚我這個名字了,都快忘記了。”

和盛望著那與記憶中的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相似又不盡相同的臉,淚水止不住喜悅流出來:“真的是昭兒!不,應該叫昭殿下!你竟然還活著。當年曦華被殺害的時候,你也不知所蹤。先皇說你被強盜擄去,傷心了很久,駕崩前也總是念了你爹和你的名字……我們都以為你凶多吉少,不想你竟然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她忽然停了下來,神色懷疑的怒視著少女:“那你又怎麼進了琅嬛府,那可是殺死你父君的地方,你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