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前不久新化附近的句注軍屯墾團上報朝廷,他們已經提前一年完成了朝廷規定的屯墾的任務,甚至超額了將近三千畝。
怎麼辦到的?
答案是句注軍的屯墾團校尉叫刀間。
這個名字,劉徹一點都不陌生,去年不就剛剛將這個臨淄的‘有活力的社會團體’頭目強行從臨淄遷徙到了關中陽陵給老爹守陵?
但刀間隨後就花了大價錢,走了貲算選郎的路子,進入仕途,然後透過運作,成為了句注軍的屯墾團校尉。
刀間上任,可不是一個人去的。
他帶了那些從臨淄追隨他到關中的鐵桿小弟一起上任。
這些人過去就是市井無賴,地痞流氓中的佼佼者。
到了邊塞,更是充分的發揮了自己的特長。
整個夏天,刀間就幹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濊人忽悠了,掀起了一股化濊為漢的風潮。
這讓劉徹大為讚賞,還特地下詔,賜刀間甲冑一套,弓弩一具,以示嘉獎。
然後,刀間就扭扭捏捏的上了一道奏疏,請求給予他一定的便宜行事的權力。
劉徹答應了。
然後,他就幹了第二件事情——抓苦力。
當然,為了避免被人知道,然後彈劾,刀間採取了極為靈活的辦法。
他跟滄海君,那個已經被劉徹下詔准許改為金姓的金信合夥,在新化附近,大索山林。
抓了無數不肯臣服的野濊和到處流浪的丁零人啊扶余人啊一類的野人。
然後,刀間用一石魚乾換十個奴隸的價錢,從濊人哪裡僱傭了這些奴隸。
然後,就用鞭子跟皮鞭,驅趕這些人去耕作。
怎麼奴役怎麼來,反正這些野人死了也不心疼,漫山遍野都有得抓,而且廉價的很。
所以,只用了不過一兩個月,句注軍屯墾團的開墾效率和速度像火箭一樣飛奔了起來。
當然,為此,起碼有數百個奴隸被‘過勞死’,這就完全沒有人關注了。
反正,新化那疙瘩,別說是御史了,就特麼連個讀書人,都很難找到。
輿論監督約等於零,更何況,人家刀間還是很聰明的,搞了個馬甲,讓濊人頂在前面。
就算是最聖母的墨家,也不能說刀間什麼不是。
畢竟,濊人本來就是夷狄嘛。
如今雖然臣服漢室,但陋習未改,也說的過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現在,陳須兄弟,在長安已然是混世魔王了。
劉徹看過這兩兄弟這兩年來幹過的那些事情。
誇張一點說,要是上面沒有皇帝、廷尉和丞相震懾,中間沒有館陶在拴著,這兩個逗比,估計都能把整個長安搞的雞犬不寧。
他們既然能在長安禍害百姓、權貴以及豪強。
那麼,換個姿勢,去邊塞,坑那些夷狄野人,劉徹覺得,應該也能成。
想著這些,劉徹就對這兩個逗比表兄弟道:“行了,行了,都別演戲了,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那點小動作!”
劉徹一邊說,一邊走上前去,給這兩個逗比一人一腳。
踢的這兩兄弟立刻就滿地打滾,慘嚎不已。
這演技誇張得連竇太后都看不下去了,嘆了口氣,對劉徹道:“哀家乏了,皇帝慢慢跟他們說道說道罷……”
“諾!”劉徹躬身道:“恭送皇祖母……”
這就是他為什麼要提陳須兄弟那一腳的緣故了。
皇帝踢人了,其實根本不是什麼責罰,相反,是一種愛護和嘉獎。
史書上多少奸佞,不就是因為被皇帝打了一頓甚至罵了一頓,結果就逃了懲戒嗎?
有道是,不怕皇帝不打人,就怕皇帝一聲不吭。
那你就真的完蛋了!
竇太后豈能不知道這一點?
而陳須兄弟則明顯不知道這些,看到竇太后離開,頓時就慌了。
但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更加誇張的哭號。
等竇太后離開,這兩兄弟才乖下來,規規矩矩的跪在劉徹腳前,賣萌道:“皇帝妹夫,您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要是有個萬一,阿嬌沒了長兄,那可如何是好啊……”
劉徹看了,頓時哭笑不得。
穿越了這麼久,兩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