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本來自認為‘從龍較早’‘押注很早’‘跪舔及時’的老呂家,只得到了一句‘功比堂邑候’的評價,就分了一千戶食邑……
作為地方實力派,老呂家是混的最慘的。
俗話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漢室建立後,高皇帝在征討英布的戰爭中受傷駕崩,呂后執掌大權。
因為跟呂后家族都姓呂,而且,呂后很喜歡並且欣賞呂世臣的老爹呂臣的養生之道——呂臣是漢室歷史上,除去年過世的北平文候張蒼外,享壽最久的列侯,活了差不多一百歲,到太宗六年才逝世,諡為新陽胡候,胡在諡法中作‘彌年壽考’之解。
但問題恰恰就出在這裡——諸侯大臣幹翻了諸呂后,新陽呂家雖然見機得快,在其過程中見風使舵,倒向了諸侯大臣聯盟。
可事後秋後算賬,這老呂家跟呂后家族那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就成為了新陽呂家的阿克琉斯之踵,隔三差五,就會被人提起。
為此,呂世臣,不得不在即位後,將自己的名字改為世臣,表達自己要世代臣服劉氏,永遠當忠臣的態度。
但這然並卵,太宗皇帝雖然表示要對新陽候家族既往不咎,然而,每每,當老呂家想要出來為社稷‘儘自己的一份力量’的時候。那些言論,立刻就冒出來了。
所以,新陽呂氏跟汁方雍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難兄難弟,臭味相投,惺惺相惜,很快就成了兒女親家,而且是極為緊密的兒女親家。
呂世臣的兒子,就娶了雍臣的女兒。
而雍臣的長子,也娶了呂世臣的嫡女。並且納了對方的兩個遠房表妹為妾室。
“大兄究竟有何打算呢?”雍臣在感慨完後,艱難的在兩個下人的攙扶下。緩緩的轉身問道。
作為一個宅了四十年的宅男,雍臣雖然胖,但卻一點都不傻。
相反,他有著極高的智商。
若非如此。老雍家怎麼可能到現在都還保留在漢室列侯序列中?
早八百年,就被那幫子他老爹的死敵和仇敵給趕出長安了!
“某此來,是想請兄長在這封聯名奏疏上署名……”呂世臣不緊不慢的從懷中取出一張帛書,將之放到雍臣的眼前。
藉著火光,雍臣只掃了一眼,就看到,上面已經有了密密麻麻的列侯署名,起碼不下六十位。
這幾乎是在京列侯人數的大半了。
雍臣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吃力的抬起眼簾。看了看呂世臣,笑道:“唇亡齒寒的道理,我雖愚鈍。卻也懂的,只是……”
雍臣的眼中放出四十年來所鮮見的光芒,盯著呂世臣問道:“你們怎麼可能確定,天子一定會讓步?”
“今上,可是有著天命神授,萬民歸心的天子啊!”
“仲尼曰:獲罪於天。無可禱也!”
“你們就不怕天子震怒嗎?”
雍臣雖然宅在家裡,但訊息。卻一點都不閉塞。
恰恰相反,他對朝局非常關心。
當下的形勢,雍臣也是瞭然於胸。
天子要廢舊錢,行五銖,以其一貫的個性來看,很有可能是要敲山震虎,阻止列侯公卿勳貴還有他們的黨羽們洗錢。
於是透過這種放風的姿態,向朝野,尤其是民間放話:千萬不要收非五銖錢,不然,收到手裡就用不出去了。
列侯勳貴們在這場新舊錢之爭中,本身受影響並不多。
畢竟,列侯是靠封國食邑富貴,而非商賈。
只是,列侯們覺得,這一步絕對不能再退讓了。
因為,他們已經退讓的太多了。
從今年夏四月開始,他們就被天子逼的,一退再退,喪失了無數利益。
前次,大家退讓,是因為江都之事,干係太大,加之天子給出了補償。
可這次,卻無法再退了。
再退,很可能就是,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列侯階級將失去了對國政的掌握,甚至喪失對國策的話語權。
從此以後,天子就將一言而決天下事。
屁股決定腦袋,列侯們要發起反擊,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求獲勝,起碼,讓天子拿出一個應該的態度和安撫的姿態,以此保證,列侯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