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熱的,咱們就回程,想必……巡視團也應該到新化了……”
將士們一聽,頓時歡呼起來。
這半個月的旅途,簡直是地獄一樣的行軍。
越向北越冷。
錯非大家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抗寒能力,軍服裡也都裹了獸皮,更帶足了取暖用的酒。
不然,根本走不到這裡。
實際上,在幾天前,大傢伙就不想繼續走了。
要不是張起連哄帶騙,還許下了回程路上,帶著大家多多打獵,硝制皮毛,不然,士卒們早就不幹了。
要知道,從七天前開始,這支漢軍的探索部隊,就已經沒見過任何一個人了。
哪怕是野人都沒有。
可以想象,這個荒原,是多麼的荒蕪。
“也不算完全沒有功勞……”張起翻著自己一路上繪製的簡易地理山川河流圖。
這就是他跟他的探險隊,半個月來的最大收穫。
“有了這個,薄都尉應該會很高興……”張起在心裡想著。
正沉思之時,張起忽然聽到遠方傳來了一聲尖叫。
張起立刻收起那些地圖,抬頭看向遠方,問道:“發生了何事?”
“隊率。還不知道,可能是派去取水計程車卒發生了意外?”有什長說道。
“王三郎,你孃的鬼嚎個什麼啊?”另一個什長更是毫不客氣的開罵了。他用著代地的口音,衝著山谷中那河灘所在的地方大嚷:“取個水而已。難不成水裡還能有妖魔不成?”
看樣子,派去取水計程車卒是這位什長手下的人。
漢軍素來有將來自一個地方計程車卒,編為一個什伍的傳統,這樣,什長、伍長跟士卒都是同鄉,彼此熟悉無比,感情深厚,在戰場上。同袍之情就會更加濃厚。
“什……什……什長……”過了一會,張起就看到,有兩個士卒屁滾尿流的從山谷中的河灘處向自己等人所在的地方跑來,這兩個人手裡好像捧著什麼寶貝。
“怎麼回事?”張起對那個什長吩咐:“去問問看,發生了何事?若沒有個合適的解釋,軍中喧譁,擾亂軍心,按法是要杖責的!”
“諾!”那什長揮拳在胸口一禮,然後就迎上那兩個正跑上山坡計程車卒,問道:“到底怎麼啦?死爹還是死娘了?嚎什麼嚎?”
讓張起看了。不禁有些好笑。
他的這個什長,看上去是個大老粗,但其實細的很。
譬如現在。罵歸罵,但護犢子的心理,卻昭然若揭。
恐怕,他已經在尋思著怎麼給自己的兩個同袍脫罪了。
對此,張起也樂做個順水人情。
這也是漢軍的傳統了,隊率,靠的就是跟什長、伍長們打成一片,稱兄道弟,來達到拉攏跟團結的作用。
一個好的隊率。能做到讓他麾下的什長伍長,全部將他看成長兄一樣可靠的依靠。
作為從一個士卒爬到隊率位置的張起。豈能不知道這一點?
然而那兩個士卒卻不知道怎麼了,說話都結結巴巴。彷彿遇到了什麼可怕或者說太過於離奇的事情一樣。
“什……什……長……長……”其中一個老半天,都憋在什長這兩個字上。
至於另外一個更是緊張的牙齒都在打顫,兩條腿可能是因為恐懼或者興奮,而有些不聽使喚了。
但這個士卒卻有些急智,他發現自己緊張的說不出話後,乾脆伸雙手,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此人的雙手一直緊握在一起。
然後,他緩緩的鬆開。
他手裡抓著的是沙子。
準確的說是河沙。
但是……
當這些河沙隨風飄落,一些金燦燦,亮閃閃的小結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一下子就晃得所有人的眼睛都迷離了起來。
“什……長……我們發財了!”那個一直結巴計程車卒終於不結巴了,他一屁股坐地上,似哭似笑,癲狂無比的道:“河裡全是這種沙子……全部都是,這條河裡,整條河的沙子裡都有金子!”
“都不用淘金……”這個士卒也伸開了他緊握的雙手,將那兩團還帶著淤泥的河沙,呈現在眾人面前:“拿個篩子一篩就能出金沙了……”
這些帶著的河沙攤開來,一些顯而易見的黃燦燦亮閃閃的小可愛從沙子裡顯形。
雖然它們很少,可能一千粒沙子裡,也只得一粒。
但是……
張起站起身來,看著這條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