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六十五個角度,闡述必要的退讓的重要性。
甚至,夷狄入主,華夏變色,他們都能找出道理和依據。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儒家自己是摻私貨的。
於是,立刻就有人道:“昔在戰國,楚曾經略西南,當吳越之時,三越也屬中國!”
“至於北擊匈奴,雪白登之恥,復呂后之仇,更是理所應當!”那人慷慨激昂的道:“豈不聞:襄公復九世之仇,春秋大之!”
連最保守最崇古的魯儒都開始思考變革,考慮轉換調門,換臉的時候。
在中國腹心,天下通衢的雒陽。
這裡的儒家,反應則更加激烈。
因為,他們不僅僅看到了墨家的復甦。
更看到了法家的崛起,看到了武人的強勢。
河南郡郡守郅都,去歲上任以來,殺了數百豪強地主官僚。
南陽郡新郡守張湯,一到任,就大開殺戒,全郡噤聲,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政績斐然,聲聞天下。
就連一個長安來的法家小吏王溫舒,拿著天子節,也夷滅了宣曲豪強,已然繁衍數十載的任氏。
任家現在雖然還沒定罪,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任氏,這次怕是過不了這個檻了。
雒陽儒門弟子,基本都是地主子弟,官宦子弟和富商子弟。
他們膽戰心驚的看著這一切,每天做夢都夢到被如狼似虎的官差拖走。
內心的恐懼,日復一日的積累、膨脹。
對法家的恐懼,對墨家復甦的擔憂,還有對未來前途的忐忑。
使得此地儒生,正經歷一個自秦以來,最激烈最劇烈最強的變革。
一個在去年,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成員加起來也沒超過十人的儒生內部小派系,在這場變革中,迅速脫穎而出,旬月之內,這個以前充其量頂多屬於一個內部學習互助小組,而且還是非主流的互助小組,迅速成為了雒陽城內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
短短半個月,這個小學派就膨脹了幾十倍。
成員從十個手指頭數的清,變成了上百人參與,數百人認同,無數家族追捧和資助的大派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