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昂揚。
看著這場景,就連軍臣也著迷了起來。
匈奴帝國整個內部如此團結,如此積極向上的場景,軍臣已經十幾年沒用看到過了。
自從月氏人遁走。匈奴獨霸草原後,匈奴的貴族和上層。就開始沉迷於享樂,不再如老上單于統治最初那樣萬眾一心,眾志成城了。
“哪怕,漢朝人說的是假的。我也要把它變成真的!”軍臣在心中想著。
身為君王,軍臣當然知道,什麼是朝氣蓬勃,什麼是暮氣沉沉。
更清楚,對匈奴這樣的帝國,假如失去進取心,意味著什麼。
散會後,軍臣得到了他派去徵收各僕從部族與奴隸部族朝貢賦稅的大當戶的彙報。
“鮮卑與烏恆今年所應供應的牲畜與奴隸數量都不夠?”軍臣沉思片刻,就對自己的大當戶道:“既然是因為漢朝的緣故。而且遭了白災,作為鮮卑與烏恆的主人,本撐犁孤塗是仁慈的!這次就對這兩部族免除懲罰吧。另外,傳令下去,鮮卑、烏恆兩族因白災之故,三年免徵!”
大當戶頗為驚訝,對鮮卑和烏恆,單于庭向來是窮追猛打。怎麼,這次會‘仁慈’起來了?
殊不知。軍臣已經決意西征。
西征就要動員部分的東方部族,像那些不是很安分的部族,更是要全部帶上,免得他們趁單于庭主力遠征,自己在後方搞鬼。
左谷蠡王伊稚斜更是要帶在身邊,監視起來。
若是能在西征路上,消耗掉這些部族,那就更好了。
但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
匈奴的人口,本來就很少(奴隸不算人,只是工具,在匈奴只有能騎馬射箭,隨軍征戰的男人才會統計到丁口中),帶走這些部族後,東方的力量就會變弱。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漢朝趁機對河套地區發起攻擊,那麼,這個時候鮮卑與烏恆就顯得很重要了,這兩個部族的戰鬥力,雖然很差勁,但,有它們在東北方向,就能牽制住部分漢軍,使得漢朝長城防線的東北側出現不穩。
再配合留守河套以及東方的部族力量,軍臣自信,是可以與漢朝一較高下,等待自己西征歸來的。
這樣一來,對鮮卑與烏恆就需要安撫和拉攏,不能讓它們倒向漢朝。
想了想,軍臣覺得,鮮卑與烏恆,是天生的二五仔,想要控制住它們,軍臣是沒有信心的。
於是他命令道:“派人去北海和瀚海,召回虞遷王與康居王,讓他們率領自己的本部萬騎,移防至烏恆山和鮮卑山附近!”
虞遷王與康居王,是軍臣在當左賢王時的心腹親信。
四年前,軍臣發動政變,血洗右賢王派系,殺的血流成河。
但是,除了當場處死的那些人外,右賢王剩餘的嫡系,在抓捕後沒有當場處死的,就不能再處死了。
不然,其他部族會跳出來說話。
於是,只能流放。
流放到瀚海與北海去,讓他們與野人為伍。
軍臣後來又擔心這些傢伙偷偷跑回來,聯絡舊部,於是派遣了自己的兩位親信,帶領一個萬騎,前往監視和警戒。
四年過去了,那些流放的倒黴蛋,也該被磨光了稜角,懂得恭順和臣服了。
兼之,比起那些失敗者,軍臣更擔心,鮮卑與烏恆這兩個東胡的殘餘勢力,天生的二五仔倒戈,甚至趁他不在,拉起人馬,壯大起來——草原上一個部族想要興盛,其實很簡單,有一個足夠聰明、果敢的首領,有一批足夠勇敢,善戰的部下,只要幾年,就能透過抓野人、搶掠和襲擊,壯大起來。
當年的匈奴就是趁著東胡被蒙恬痛揍,在夾縫裡壯大起來的。
短短數年,匈奴部族就透過搶掠、收攏流散小部族的牧民和奴隸,迅速壯大,然後趁著秦國長城軍團回援的機會,吃下河套地區,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能與東胡掰腕子的大勢力。
所以,烏恆與鮮卑,軍臣是既要用,又要防備。
只要發現他們有什麼小心思,立刻就要鎮壓!(未完待續)
ps:注1:狼居胥山應該是在今天的內蒙古,具體是那個山,眾說紛紜,倒是與長城的距離史書上有記載:根據史記與漢室有關霍去病行軍路線的記述,它與代地的距離是兩千餘里。
注2:瀚海不是貝爾加湖,它在今天的杭愛山,是蒙古北冰流域與內河流域的分水嶺。北海才是貝爾加湖所在的區域。
注3:萬騎是匈奴的戰鬥單元,一個萬騎多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