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家認為頗為吉利。
太一家則力撐此日上上大吉。(注)
換句話說,面對同一個問題,神棍們能把腦子都打出來。
即使是同樣認為吉利與不吉的幾個派系,相互之間也是完全迥異的態度和立場。
劉徹即位後,繡衣衛調查發現,整個宗教界的混亂,比他想象的更加無序。
且社會經濟的進一步發展,不同派系之間的爭論,甚至開始付諸武力。
相互砸對方場子,這是非常常見的事情。
各派之間為了搶奪客戶與話語權,甚至常常上演暴力打砸乃至於肉體毀滅一類的戲碼。
這對劉徹來說,簡直是不可接受的一個事情。
他可是來自於兩千年後,那個連活佛轉世,都需要人民政府批准的時代。
神棍們,接受政府管理,在指定的場所,從事指定的活動,在劉徹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雖然現在條件還做不到。
但是,讓神棍們這樣毫無組織漫無目的的瞎鬧,也不符合劉徹的利益。
皇帝,本身就是政教合一,受命於天,管理一切牛鬼蛇神,仙魔人鬼的至尊。
除了虛無縹緲的老天,其他一切存在,都要聽命於皇權。
所以,最近,劉徹加大了尋找司馬季主和延請禮娉此人的力度猛婿最新章節。
希望藉助司馬季主的名望和聲望,來整合目前烏煙瘴氣的神棍界。
至少不能再出現,各個派系,自說自話,相互矛盾的尷尬局面。
只是,想讓司馬季主乖乖聽命,還是有些難度的。
當年,賈誼被此人噴的一臉口水,更是‘忽而自失,芒乎無色,悵然噤口不能言’只能‘攝衣而起,再拜而辭’從此不敢再登其門。
就可知,司馬季主,沒有一個足夠讓他心動的價碼,他是不會願意乖乖上鉤的。
而且,這個價碼與官職高低、地位高低無關。
司馬季主自己也說了‘騏驥不與罷驢為駟,鳳凰不與燕雀為群,賢者不與不肖者同列’所謂‘君子處卑隱以闢眾,自匿以闢倫’。
在他看來,他才不屑與一群蠅營苟且之輩同伍。
就算給他個丞相干,也不樂意!
好在,漢室還真有這麼一個理想世界。
直屬皇室管理,直接聽命於皇帝,不受外朝干擾,也不會與外朝計程車大夫、官僚產生交集的太史令衙門。
正巧,太史令衙門,目前是太史公司馬遷的父親掌管。
無論學風還是氣氛,都很符合司馬季主的要求,全是淡泊名利,沉浸在歷史與典籍的海洋中的同道中人。
所以,劉徹拿出了太史令丞這個職位來誘惑司馬季主。
唯恐他拒絕,劉徹特意讓使者帶去了一句話:朕欲重修曆法,明算天地星辰,比集論其行事,驗於軌道以次之。編《曆書》作《天官書》《封禪書》,以繼往聖之絕學,開後世之新途,聞公當世日者,賢明播天下,朕謹具儀表,拜請公,佐證大事,翌日,流芳百世,遺澤萬年,公等之任也!(注2)
曆書,重新計算年月日和四季變遷,這可不止是學術界和科學界的大事,更是宗教界和神棍界的大事,涉及道統與話語權,至於天官書,看名字就知道,關乎著重訂仙神名位和星辰變化,至於封禪書,則是要追述和記錄三代以來,歷代天子泰山封禪以及‘天’對其封禪行為的回應與嘉獎,更是了不得的事情。
有著這個價碼,劉徹就不相信了,司馬季主還能坐得住?
任你再怎麼淡泊名利,不屑為官,也得乖乖的來給朕的大業出力!(未完待續)
ps:注1:這個故事出自褚先生自述,也就是史記的續寫者在其所續寫的應該算是外番或者ps一類的文字中講過的一個其親眼所見的事情。
確實比較搞笑,但卻反應了,西漢前中期,神棍界的混亂和無序。
這個故事的結局是各方爭執不下,調解無效,官司直接打到了武帝面前,最後,武帝親自下場,做出裁決:避諸死忌,以五行為主,終結了這次爭論。
但也造成了五行家的坐大。
現在,我們幾乎看不到當時其他幾家跟五行家打擂臺的神棍的理論了。
但能跟五行論掰腕子,哪怕是強詞奪理,我想,都有些乾貨的吧。
注2:太史公在太史公自序中說其為何要寫《天官書》給出的理由中有‘比集論其行事,驗於軌道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