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一步。
周亞夫將捧著的寶劍,別上劉徹的腰間。
晁錯躬身將捧著的竹簡與帛書呈遞到劉徹雙手。
鏘!
劉徹拔出寶劍,左手持著書簡,右手持著寶劍,他將寶劍立在胸口,書簡託於劍柄之下,朗聲道:“漢家祖制,一手持劍,一手拿書,孤亦承命之!”
這最後的一段程式,本是沒有的,但是,劉徹特地跟商議後加了上去。
不加這道程式,就不足以彰顯劉徹如今的地位與志向。
而天子劉啟並未反對,很簡單,既然決定冊立太子,於他而言,那就除非撞個頭破血流,否則輕易不會變更了。
況且,劉徹所提議的這個程式很有必要,即可以向天下宣告儲君的政治態度,又不會太過高調,引起反感。
文武百官公卿貴族諸侯外戚紛紛俯首在地,叩首再拜。
劉徹這才回轉過來,對著自己的老爹叩首:“家臣劉徹叩拜父皇,恭問聖安!”
自稱家臣,這是因為漢室傳統,太子稱孤道寡,而大臣稱呼太子為家,意為國本,根本。是以太子詹事又稱為家令。
“平身!”天子劉啟笑了一聲,上前拉住劉徹的手,走向文武百官諸侯大臣。
“臣等恭問陛下聖安。家上躬安!”
天子劉啟拉住劉徹一路前行,走出高廟。廟外的軍民,一見到身披龍袍的天子領著一位頭戴玄冕,身著絳衣的少年出現,整個城市,瞬間就陷入了狂歡和喜慶之中。
至此,國家有了繼承人,社稷有了新的供奉者,大臣軍民有了一個新的效忠物件。
大漢太子已立。
這個訊息。立刻就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蕩起無數漣漪,整個已知文明世界,紛紛為此側目。
這些暫且不提。
當天晚上,劉徹就搬進了太子宮。
太子宮是漢室一座獨立於未央宮與長樂宮之間的小型宮殿群。
總共只有三個殿堂。
分別是丙殿,甲觀,畫堂。
丙殿是太子休息以及啪啪啪之所,一般非親信不可進出。
甲觀為太子修養與群臣議論之地。
畫堂是太子讀書以及太子子嗣居住之所。
對於太子宮,劉徹太熟悉了!
前世之時,劉榮住在這裡。他時常來此,與劉榮商議種種對策
當劉徹回到這座宮殿時,種種本來早就磨滅和消失的記憶重又回到心頭。
劉徹緩步於宮殿閣樓之間。
如今這座太子宮已經兩年沒有主人了。許多宮殿閣樓雖然被打掃的非常乾淨,但,缺乏生氣。
“殿下,陛下抽調給您的一百五十位宦官與一百位侍女,明日就會到……”王道小心翼翼的在劉德身邊說著話:“另外,宗正那邊也說了,殿下還可自募宦臣五十人,侍女一百人,這些費用。皆可由少府報銷,殿下要是願意。可陳書內史衙門,讓內史衙門去安排……”
劉徹擺了擺手道:“孤用不著這麼多人伺候!”
“將調撥來的宦官與侍女各退三十人回內廷!”劉徹看著王道:“你記住六個字。勤儉,仁孝、寬厚!”
“孤這宮裡,那些香爐,也撤掉一半,另外,去把張湯、劇孟、汲黯與其他臣子都找來!”劉徹記得很清楚,前世,劉榮在這裡當家做主的時候,整個太子宮日夜都燒著香爐,香氣縈繞宮閣之間,每月光是在香料上的花費就幾近幾百萬錢,真是敗家子!劉徹自然不會重蹈覆轍,更何況,劉徹一直覺得,燒那麼多香爐有毛用,只能顯得自己娘娘腔,而且還會被人攻忤!最多夏天蚊子多的時候,在臥室點幾個香爐驅蚊就行了,其他時候,能不燒,最好不燒!
“諾!”王道點頭稱是,正要去執行劉徹的命令的時候,又聽到劉徹道:“另外,去一趟館陶長公主府邸,就說孤明日將去給長公主問安!”館陶那邊的事情還是要馬上決定下來,這是關鍵問題也是當務之急,時間拖的越久,館陶心中恐怕就會有意見了。
“諾!”
王道走後,跟在劉徹身邊的幾個宦官立刻就活躍了起來了,人人都爭著想要在劉徹面前表現表現,這一次劉徹沒有跟以前一樣,對這些宦官的親熱和特意親近無動於衷,而是領著他們,走到畫堂殿前。
“你們幾個跟孤有些日子了吧……”劉徹輕聲問著。
在他身後的宦官,實際上也能說是老奴了。
甚至有兩個還是與原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