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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九節 劉啟教子

是以在韓劇看來,給漢朝皇帝賣命是賣命,給匈奴單于賣命也是賣命,本質上沒有區別!

是以,他理直氣壯,昂著頭,就像一隻驕傲的公雞,彷彿在說:哥能蒙的匈奴人賞識,那是哥有能力!

劉徹在心裡微微搖頭,感覺自己的一番表演,完全是做了無用功,就像堂吉訶德一樣,指著風車說魔鬼,但風車完全不懂什麼是魔鬼……

天子劉啟卻揮揮手,親切的道:“貴使遠來,旅途勞頓,先下去歇息吧……”

於是,就有兩個宦官過來,請韓劇下去休息。

一切禮儀和規格,都很正常,一如過去數十年,匈奴使者來到長安一樣。

等韓劇下去。

天子劉啟的臉色瞬間就變得煞白,眉宇之間更是怒氣騰騰。

“豎子!”天子劉啟憤怒的砸了一下拳頭。

他回過頭來,看著劉徹,道:“太子都看到了吧!”

劉徹點點頭。

天子劉啟向前一步,走到劉徹身前,對劉徹道:“太子,跪下!”

劉徹聞言乖乖的跪下來,頓首道:“請父皇訓示!”

“太子,七年前,就是在這裡,先帝曾訓示朕,朕今日複訓示太子,太子記好了!”天子劉啟慢慢的道。

“諾,兒臣謹記!”劉徹再拜。

“七年前,先帝訓朕曰:小子啟,勿忘今日!有朝一日,提兵北上,雪白登之恥,復燕、代、上谷、雁門,十數萬死難軍民忠臣之仇!”天子劉啟看著劉徹,道:“太子可知,匈奴人手上沾滿了我漢室子民之鮮血!”

劉徹感覺自己的老爹的情緒,前所未有的激動和高亢起來,此刻,他不太像過去那個冷靜隱忍的天子,反而類似於憤青一樣,滿臉通紅的握著拳頭。

只聽得他激動的道:“當初,太祖皇帝受困於白登山,不得已賄賂於婦人,忍辱負重,這才從白登山全身而退,此恥,我劉家子孫,世世代代,都不可忘記!”

“為皇祖復仇,人子之責也!”

他看著劉徹,繼續道:“白登山之後,匈奴肆虐燕代長達十數年,期間不知多少百姓喪命於匈奴強盜之手,不知多少黎庶飽受離喪之苦,先帝在代之時,朕亦親眼目睹,代國百姓,飽受匈奴之苦,數歲之間,死難者竟達數千人之多!!”

“此仇此恨,綿綿無期也!”天子劉啟恨恨的道:“太子,你要記住,記得骨子裡,靈魂深處,國仇家恨,有朝一日,不可一日或忘啊!”

劉徹聞言,也熱血沸騰起來,頓首道:“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匈奴與漢室之間的仇恨,確實已經是不可調和了。

戰爭是必然也唯一的選擇。

即使不談白登山之圍的恥辱,不談呂后所受的凌辱。

單單就說一件事情。

過去五十三年,匈奴人在邊關一帶不斷的侵略和侵襲。

殺死、劫掠的人口無數,燒燬的村莊、城池不知道多少。

這仇恨,不僅僅刻進了劉氏的骨髓,也深深的刻進了邊郡百姓的骨髓深處。

對匈奴戰爭,向匈奴討還血債,是幾乎整個北地的共識,尤其是代上之地,那些郡縣的百姓,打匈奴,幾乎不用動員,可以自備乾糧!

匈奴與漢室的矛盾和仇恨,就如同後世的天朝與霓虹之間。

不出意外的話,遲早都要分一個你死我活!

你想想,後世霓虹人不過侵略了中國八年,即使算是九一八,也不過十幾年。

但匈奴長期侵略漢朝長達五十三年,特別是漢室初建的那十幾年,整個上代雁門一線幾乎就是匈奴人的後花園。

即使是去年秋天,匈奴人也長驅直入,前鋒抵達甘泉附近,烽火在長安都清晰可見。

這就好比後世有支異**隊打到山海關下,坦克開進了八達嶺,但凡有點血性的人,都知道,除了戰爭,別無選擇!

激動過後,天子劉啟漸漸冷靜下來。

他悠悠長嘆一聲:“朕不是沒有想過,拋開一切,提兵北上,出塞與匈奴一戰,但是,士不可不教而徵,主不可因怒興師,兵者,國家大事,死生之地,尤其是匈奴,沒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輕易開戰,否則若再出一個白登山,我漢室就萬劫不復了!”

“所以,先帝委曲求全,與匈奴虛與委蛇,以和親之計,暫緩兵革!”天子劉啟看著劉徹深情的道:“朕亦然,以女子財帛賄於夷狄酋長,三皇五帝,九天之上,必然因朕而蒙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