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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築城,但,卻在梓嶺兩側的山巒之上,設立了許多的營地。
如今,更是將一個名為若盧的部族,全族都遷到了梓嶺。
總計有將近九千個邑落,總人口不少於四萬,作戰兵力大約是五千到七千之間。
若是發起狠來,全族動員,估計能拉起一支一萬三千騎左右的兵力。
他們據險而守,一旦漢軍攻擊受挫,立刻就能得到後方的增援。
從高闕到梓嶺,哪怕算上過河的時間,匈奴騎兵也能在三天內趕到。
對於攻擊方而言,這是一個噩夢。
換句話說,三天內必須解決梓嶺,至少也要控制住主要的制高點。
但問題就又繞回來了。
河套平原,地勢開闊。
梓嶺又屬於這個平原上少數幾個制高點。
站得高,就能看得遠。
漢軍若是大搖大擺的過去,恐怕隔著百里,匈奴的若盧部族,就能發現危險。
強攻的話,漢室可能要在梓嶺付出慘重的傷亡。
別說漢軍現在的裝備跟匈奴人之間,拉開了巨大的代差。
就是拉開好幾代的差距的英國大兵,也曾經被黑叔叔用弓箭教做人。
隱藏在密林和山巒中的匈奴射手,完全可以做到,雖然無法擊敗漢軍,但卻可以噁心死漢軍的地步。
就像當初狹天下第一強軍的威勢,進入嶺南的秦軍那樣。
你再牛逼,還不是一板磚就能撂倒?
所以,劉徹和漢軍高層的計劃,就是讓被俘虜和洗腦的匈奴戰俘以及帶路黨們,用血肉去幫漢軍衝開梓嶺的防線。
只要衝破梓嶺的封鎖線。
那麼,在梓嶺背面的匈奴營寨、牧場和穹廬,就是漢軍騎兵的獵物。
然而,梓嶺好破,梓嶺之敵難剿滅。
倘若若盧人橫下一條心,窩在梓嶺和申屠澤的密林與沼澤,時不時的出來刷刷存在感。
那麼,漢軍就不得不在梓嶺和其附近留下重兵,保護自己的糧道和補給線。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俘虜和帶路黨們,真的可靠嗎?
這些問題,近日來,讓漢軍上下,愁的眉毛都快掉光了。
當然,自古,就沒有不能解決的問題。
透過這七八個月的不斷討論和商議。
現在,漢軍已經拿出了全套的梓嶺攻防方案。
沙盤上,則已然清晰標註出了漢軍的梓嶺計劃。
看著沙盤,再聽著將軍們的講解,劉徹在心裡慢慢的浮現出了漢軍對梓嶺的攻擊路線和兵力部署,微微思慮了片刻,感覺沒有太大問題後。
劉徹問道:“被俘的匈奴士卒,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跟在劉徹身後的少府令劉舍立刻答道:“回稟陛下,在陛下的聖德感召之下,所有被俘之故匈奴胡騎,皆感恩戴德,恨不得為陛下走狗、鷹犬!”
專門負責此事的少府丞司馬安也報告說道:“桃候所言,句句是實!”說著他就捧出一份厚厚的帛書,呈遞給劉徹,道:“陛下,此乃被俘胡騎貴人的聯名血書!”
劉徹接過來一看,頓時就嚇尿了。
只見一張張帛書上,一個個扭扭歪歪的漢字遍佈其上。
一位位曾經與漢室不共戴天的匈奴貴族,紛紛賭咒發誓:天子爸爸一定要批准我們去教化那些還在愚昧無知之中,不懂王化雨露恩澤的同胞啊,天子爸爸要是不答應,我們活著也就沒意思了,請准許我們自盡,以此證明我們的心意!
當然,這是翻譯過來的意思。
實際的血書上,當然是引經據典,慷慨激昂的從《春秋》《尚書》《詩經》多個角度來闡述。
毫無疑問,這是有人先寫了範文,然後讓這些傢伙照抄的。
而他們能抄對這些文字,已經是很不了不起了!
劉徹看了看這些血書,點點頭,道:“夷狄經過教化,知道了王化,這很好!”
他拿著這些血書,遞給周圍的將軍列侯們看,然後道:“教化寰宇,使王化澤及鳥獸,此三王五帝之所為也!匈奴稽粥氏,殘忍暴虐,倒行逆施,自長城以北,西域三十六國及塞上千百萬生靈,皆苦其暴政!朕為天子,受命於天,豈因一山之阻而不拯之乎?”
將軍們聞言,紛紛拜道:“陛下聖明!”
這也是沒辦法。
河套和河西,毫無疑問,是兩根難啃的硬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