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大夫家的工作。
這些事情,是郅都和趙禹的職責。
身為皇帝,劉徹要做的不過是讓晁錯去監督,讓丞相周亞夫督管和核查,同時讓繡衣衛聞風奏事,防止玩脫就可以了。
身為皇帝,劉徹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為,春天即將結束,盛夏將臨!
而依照自三代傳下來的制度:季夏月,可以封諸侯,立大官!
換句話說,夏天是冊立諸侯王的時候。
元德四年春三月二十七(壬午),車騎將軍東成候義縱首先上書劉徹說:車騎將軍臣縱昧死再拜上疏皇帝陛下:陛下躬行先帝之遺德,嘉大惠於天下,臣縱誠見陛下憂老天下,哀憐百姓,虧膳貶樂,損宮室以利天下,永不加賦,用文行德布武,可謂聖王也……
在巴拉巴拉了這麼一大堆後,義縱圖窮匕見,終於提出了他的重點:先帝遺有二子,皆陛下手足骨肉,陛下愛之,不欲遠手足,強留京師……而群臣私望,不敢越職……臣竊不勝犬馬之心,昧死願陛下詔有司,因盛夏吉時,早定先帝遺子位……
簡而言之,就是要求冊封至今未立為王的劉彘、劉寄兄弟。
奏疏抵達劉徹御前,劉徹隨即批示:下御史。
隨即,整個朝野沸騰。
比起之前齊魯那些破事,稍微碰一下,不小心就要惹上一身騷。
這個事情,無疑是大臣們非常有興趣的事情。
自從劉徹登基之後,群臣就一直在喊著:先帝遺子,安可留神京?宜早封建之,以定君臣名分!
對大臣們來說,先帝什麼的,已經是過去式了。
現在在皇位上的天子,才是至尊。
既然是至尊,那麼,那些礙事的傢伙,就應該趕快滾蛋!
滾的越遠越好!
總之,別留在長安礙眼就行了。
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可靠的穩定的可以繼承皇位的天子血脈。
可憐劉彘劉寄兄弟,還沒有成年,就被這些傢伙輪番轟炸。
大臣們恨不得馬上就讓他們滾去某個地方,自生自滅。
但劉徹一直拖著,拖到今天。
終於,車騎將軍義縱帶頭髮起了衝鋒。
而天子也事下御史。
而不是跟之前一樣留中不發。
這其中的意味,讓人玩味不已。
自然,是個傻子都明白,天子要封自己自己最小的兩個弟弟為王了。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立刻就有無數人跟風。
首先跟上義縱節奏的,是劉徹新提拔的那七八位千石的九卿副手們。
少府丞司馬安、宗正丞文禁,上大夫番訓、丞相長史商容等,旋即上書,紛紛在引用了義縱的奏疏原文後,再給義縱點了個贊,然後說什麼‘古者裂地立國。並建諸侯以承天子,所以尊宗廟社稷’現在,先帝遺子彘、寄,已經足夠大了,‘陛下當以天下為重’。
這些傢伙的奏疏,自然是被留中。
一般皇帝留中,有兩個意思。
一個是,朕不同意你的說法,但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力。
另一個就是: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作為皇帝,我還是傲嬌一下的。
而劉徹這次留中,無疑是後一種意思。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丞相周亞夫和御史大夫晁錯,當然不能再觀望。
再觀望,就是意圖對抗天子了。
所以,這兩人在元德四年夏四月初三(已醜),聯名上奏,談的還是同樣一個事情——先帝遺子,是該是時候立為王了。
而且,這兩人的引申論述,更加精彩。
在他們嘴巴里,假如劉徹不趕快立劉彘和劉寄為王的話,那天下人都要失望了
所以,為了安天下‘陛下當舍手足之情’。
於是,為了讓天下人不‘失望’。
劉徹就只好在隔天下詔答覆丞相周亞夫和御史大夫晁錯說:請令史官擇吉日,具禮儀上,御史上奏堪輿地圖,他如前故事。
這就是要分封了。
當然,在這個過程裡,也有些不那麼河蟹的聲音。
譬如,有些傢伙,悄悄的趁機在上書之中摻雜私貨,說什麼‘蚤建太子,所以尊宗廟’。
這些投機犯,當然是被劉徹一巴掌拍了回去。
但卻也嚇壞了館陶。
讓她一日三驚。
好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