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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節 土雞瓦狗(1)

,就是上上下下的很多人,都在放水。

故意放那些齊魯民眾入長安。

這其中,大傢伙的心思,也各不相同。

有人純粹只是想噁心郅都而已,看那頭天子蒼鷹不爽,巴不得他倒黴。

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也有人是兔死狐悲,看到郅都乾的那麼爽,生怕這頭蒼鷹飛回來,拿著自己當玩具。

更有人是……

吾可取而代之!

蒼鷹這種髒活,雖然苦,但有前途啊!

不過郅都的業績太漂亮了,不幹掉他,我們怎麼上位?

還有些人,跟齊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是怎麼都不肯讓自己的同鄉和同窗就那麼被殺掉。

於是,在這些心思和群體的作用下,才會出現幾百個犯官家屬跑進長安城的事情。

所謂法不責眾。

即使是天子,也不可能真的將這一條線上的人全部治罪。

但天子要臉皮,斷不能沒有臺階下,所以,揪著他徐悍就是一頓猛批。

這頓猛批和處罰,不是沒有回報的。

這至少證明一件事情:他徐悍是當今天子的忠臣,這是天子自己認可的。

不是忠臣,根本沒資格背鍋,更不用說給天子來懲罰了。

在漢室政壇上的遊戲規則,向來就是:誰給劉氏背鍋最多,誰最受寵!

前有叔孫通,後有張相如。

所以,徐悍被罰銅,是罰的甘之如飴。

但其他大臣卻是不由自主的兩腿一哆嗦,背脊都在發涼。

劉氏天子最可怕的時候不是他發怒的時候。

而是他看見了你的罪過,卻一聲不吭。

你以為他不在乎?

實際上,小黑本上都一個個一條條記著呢!

當年,魯國計程車大夫文人,給項羽帶孝,武力對抗高皇帝。

結果呢?

看看這滿朝上下,你能找到一個魯儒派系出身的兩千石嗎?

還有那位可憐的鄭生,不過就是頂了一下高皇帝,堅持稱呼項羽為‘項王’。

然後呢?

四代不能出仕!

直到汲黯拉了一把鄭當時。

即使如此,鄭當時混的也不是很好,至今只是個在蘭臺打雜的尚書郎。

鄧通跟張釋之這兩個悲劇就更不用說了。

劉氏天子的小雞肚腸和狹隘心胸,在這兩個人身上一顯無疑。

得罪了今上的人,就更慘了。

不是死了,就是已經被打落塵埃了。

安平侯鄂寄,不過是多嘴喜歡亂說,現在還在太醫署‘被精神病’。

死在當今手裡的列侯,兩千石,加起來,屍體能從未央宮排到灞橋。

顏異更是恐懼無比。

沒有比他更清楚自己的陛下的脾氣了。

“臣有罪!”顏異在思索了許久後,終於跪下來,拜道:“臣有私心,且督下不嚴,請陛下治罪……”

劉徹鼻孔裡冷哼了一聲。

顏異這個人啊,什麼都好。

就是心腸太軟!

就像這次,被自己的幾個老鄉和同族一勸說,耳根子一軟,就做出這樣的糊塗事情。

“或許他並不適合做主官……“劉徹在心裡想著。

顏異在茂陵,做的也不是那麼優秀。

似乎,自從他從汲黯的陰影下走出來後,就有些不會走路了。

但這也正常,這個世界上,不是人人都適合獨當一面的。

就像諸葛孔明,劉備在,他就是無敵文臣和第一流的謀士。

但劉備一死,他就有些壓不住場子了。

不是他能力不夠,而是性格使然。

當主官,坐鎮一地,可不僅僅要有能力、手腕,還要懂得協調和處置各種問題,更要有一顆強者的心!

有人給別人當副手,政績斐然,乾的飛起,一旦自己主政一方,就立刻各種掉鏈子。

這樣的人,歷史上從不鮮見。

“應該將送到郅都手下磨礪磨礪……”劉徹在心裡盤算著。

假如連郅都都帶不出他。

那就只能證明,顏異天生就是個副手的命。

這樣想著,劉徹就對顏異道:“有罪無罪,以後再說吧……”

“現在,這齊魯百姓,於長安鳴冤,市井圍觀,天下矚目!”劉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