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室設立了一個由舊樓煩貴族擔任遊徼,漢軍軍官出任薔夫的雙官設定。
而在今天,舊樓煩貴族早就被漢室官府用著‘培訓’‘輪訓’等藉口,調去了上谷郡,去那裡接受漢室語言和文化培訓。
藉口,自然是冠名堂皇的——為漢臣,自當言漢語,用漢制度禮儀。
所以,現在,在甲鄉,話事的就是樓煩將軍灌何任命的薔夫。
這位薔夫姓趙,長著滿臉的絡腮鬍子,個頭雖然不高,但也不算矮。
七尺的身高,在漢軍中雖然不算什麼。
但在這個甲鄉的眾多樓煩騎兵面前,卻是巨人一般了。
此刻,這位趙薔夫,拿著剛剛從樓煩將軍衙門那裡下發的命令,站在了鄉官衙的臺階上,望著如同河流匯入大海一般,密密麻麻,帶著弓矢,騎著戰馬趕來的樓煩牧民。
他心裡欣慰的點點頭。
這一年多來,他和他的同僚,在這裡披荊斬棘,一點一滴的從小事做起。
終於,讓這些不知道何為制度和律法的樓煩蠻子,知道和學會了中國製度以及法律的意思。
幾番的集訓,也讓他掌握和了解了這些過去的夷狄的想法和思路。
接下來的事情,當然是毫無意外了。
樓煩牧民的漢化速度和對漢室的向心力以及凝聚力,不斷增強。
今天,他可以拍著胸脯,告訴長安的天子以及自己的上司:甲鄉一千五百戶樓煩牧民,皆陛下忠臣,漢之利箭!
而他所用的辦法,其實與漢室貴族士大夫籠絡和控制自己的佃戶以及家臣的方法差不多。
無非就是解衣衣之,推食食之。
只是手段稍微有些變化而已。
看著越聚越多,但卻秩序井然,紀律嚴明的牧民。
趙薔夫深感欣慰的露出笑容。
有著這一千五百戶牧民和他們的擁戴,自己這個出身卑微的樓煩騎,總算有了立身之基!
這也是趙薔夫和他手下的亭長們之所以在過去一年多里,冒著風雨,不避寒暑的辛勤工作的源動力!
在這造陽地,教化樓煩降卒,率領和帶領他們,篳路藍縷,從無到有,建立起偌大的甲鄉,完備上下機構,不僅僅是為了虛無的理想和抱負。
更是為他們自己和子孫後代的前途。
他們今天的辛勤工作,是為以後以及子孫後代們,打下結實基礎的保障。
就像現在這樣。
“家族基業,在我手中,已然奠基!”趙姓薔夫在心裡樂的合不攏嘴。
一千五百名弓馬熟練,善於騎射計程車兵。
在內陸,一個縣,也不可能挑出這麼多合適計程車兵。
更別提將他們訓練出來了!
哪怕是列侯,也負擔不了這麼大的任務。
唯有朝廷,能以舉國之力,源源不斷的培養騎兵。
而豪強和貴族,只能撘個朝廷的順風車。
但,他,一個寒門出身的低階軍官,不過是在馬邑之戰中跟隨車騎將軍,斬首三級,才被提拔為隊率的軍官,卻已然能擁有一千五百騎的擁護和追隨!
這等於,他至少少奮鬥了三十年!
更重要的是——樓煩降卒的思想單純,性格直爽。
他們常常認準了一個東西或者一個姓氏,就會世世代代的追隨。
而如今,這甲鄉的樓煩降卒,泰半的漢姓,都是姓趙。
這既是對他工作的認可,也是告訴他——俺跟您幹了。
子孫後代,只要不出蠢貨,基本就能依然得到這些降卒後代的認可和擁戴。
這是比爵位更寶貴的人心!
也是一個家族最重要的財富——民望。
想到此處,趙薔夫只覺得自己和自己家族的未來,簡直就是一片坦途,光明無比,未來,甚至說不定還能撈個關內侯或者兩千石!
等人基本上都到齊了。
趙薔夫就帶著自己手下的那數十名士卒,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樓煩騎兵,首先朝著長安方向拱手拜道:“聖天子已然下令:夫匈奴稽粥氏無道,當伐!點兵******,自丞相下樓煩將軍,樓煩將軍下吾,按照天子詔命,我甲鄉立刻編組一個騎司馬,五百人的騎兵,跟隨樓煩將軍,討伐無道之匈奴稽粥氏!”
“萬歲!”騎著馬,擠在人群裡的趙蒙和其他的同袍,紛紛振臂高喊起來,他們的漢話還有些生硬,但聲音卻響徹了整個天地:“天子